第46章 查阅生死簿（1）（1 / 1）

半个时辰后，冯君衡来到。

三十岁年纪，穿着上好的绸缎，手里拿着一柄折扇，标准的富家公子的打扮，不过长相却有些猥琐，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所致。

“晚生冯君衡见过包大人，不知包大人夤夜传唤晚生有何吩咐？”

“冯君衡，本府传你来，乃是为柳金蝉一案，本府希望你能如实回话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晚生定当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”

“那还，本府问你。元宵佳夜当晚，你将颜查散杀害柳金蝉的情形说与本府。”

“是！”冯君衡一拱手，“当晚，晚生独自在街上散步，来到鹊桥之上，见颜查散正对柳小姐行凶。”

“他如何行凶？”

“是一条手绢累死的。”

“既如此，你为何不阻止？”

冯君衡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晚生想阻止，可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包拯道：“除了你之外，可还有其他人看到。”

“只晚生一人看见。包大人，此案颜查散不是都已经招认了么？又何必再重审？”

包拯面色一冷，道：“这是官府的事情，你只需据实回话即刻，不该问的别问。”

冯君衡连连称是，退到一旁。

包拯又继续叫传颜查散。

颜查散再度被衙役带上来。

“颜查散，冯君衡方才言道，亲眼看到你杀害柳金蝉，你作何解释？”

颜查散道：“回包大人，晚生没有杀人，晚生来到鹊桥之时，柳金蝉已奄奄一息。”

众人听到这里，都抓起了脑袋，有些蒙了。

包拯却是得意的一笑，道：“冯君衡，你与颜查散的说辞截然相反，你作何解释？”

冯君衡也不知颜查散为何突然改口，被包拯这么一逼问，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，道：

“包大人，他明明已经招认，现在又突然改口，小人也不明白其中原委。”

“哼！”

包拯冷哼一声：

“你倒推的一干二净。你二人中，分明有一个人说谎。”

“颜查散与柳金蝉情深义厚，毫无杀人动机。”

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，你才是杀害柳金蝉的真凶。”

啊？

包拯的话，像是晴天霹雳一般，击在了冯君衡的头顶，惊呼出声。

便是程知远和颜查散也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包拯，随后目光看向冯君衡。

震惊过后的冯君衡，也是立马调整了心态，理直气壮地道：

“小人作为人证，如今却被包大人说成了凶手。”

“包大人如此断案，实在教人难以心服。”

“说小人是凶手，总得有个证据吧？！平白无故，小人为何要杀柳小姐？”

程知远和县衙一众衙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包拯，希望包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，否则这样的指正，就是纯粹的诬陷，实在不是堂堂包青天所为。

没有理会众人目光，包拯轻哼一声后，道：“你自然有理由，因为你觊觎柳金蝉的美色，曾几次上门提亲被拒，可有此事？”

这些事，自然是展昭去调查之后得知。

冯君衡心知此时不可能隐瞒得了，倒也不否认，说道：

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我的确到柳家提过亲。”

“难道仅凭这些，就说草民杀了柳小姐？”

作为祥符县的富家公子，冯君衡自然不比底层升斗小民，见到大官连话都说不清楚。

相反，他一字一句都极为强硬，丝毫没有半点怯场之态。

甚至，还有些盛气凌人。

包拯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不错，本府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，不过从你和柳家的关系，再到指正颜查散杀人，种种迹象，均说明你有杀人动机。”

“为还死者一个公道，如今本府不得不将你列为疑犯。”

“程知县，立即将冯君衡打入大牢，严加看守，出现任何差错，拿你是问！”

“下官遵命！”

程知远现在也意识到，此案可能的确另有玄机，自然不能再出任何差错。

当即一声令下，名将冯君衡拿下。

颜查散还押大牢！

冯君衡大喊大叫道：“包大人，草民不服，你凭什么抓草民，草民不服！”

然而任凭他如何叫喊，都无人搭理。

待到喊声渐渐小了后，包拯这才看向程知远：“程知县。”

“下官在！”

“柳金蝉的尸首现在何处？”

“回大人，已被柳家领回。”

包拯听后，脸上再度露出一丝不悦：“案情尚未查清，如何便让家属领回尸首，你这个知县是怎么当的？”

刚要发火，但转念一想，县衙已定了案，让家属领回尸首倒也无可厚非，包拯这才稍稍消气。

继续问道：“县衙可曾仔细检验过柳金蝉的死因？”

“都检验过了，除了脖子上的泪痕，并未其他伤口，柳金蝉的确是被人勒死。”

包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虽然目前将冯君衡列为了疑犯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。

想要查明真相，还需要多方查证。

难保冯君衡不是被冤枉。

想到这里，包拯喃喃道：“看来此案只有慢慢查证了。程知县，柳金蝉的尸首需重新查验，你这就去安排。”

程知远为难道：“这……”

“这什么？”

“大人，只怕柳金蝉的时候已经下葬，莫非要重新开馆？这是对死者的不敬。”

华夏民族最注重的就是入土为安，便是二十一世纪也不例外，就更别说大宋朝了。

在世人的眼里，开棺验尸，是死者最大的不敬。

甚至会搅扰死者的安宁，难以投胎转世。

包拯当然也知道这一点，可人命关天，开棺验尸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。

若不能体死者讨回公道，那才是最大的不尊重。

想到这里，包拯正色道：“不能为死者逃回公道，那才是最大的不尊重。本府心意已决，你速去安排。”

“是！是！下官这就去。”程知远不敢违拗，唯唯诺诺而去。

约莫半个时辰，程知远回报说，死者尚未下葬，这不禁让包拯大喜。

尚未下葬，自然可以免去不少麻烦。

很快，包拯一行人在程知远的带领下，来到了柳家。

表明了来意后，果然还是遭到柳家的拒绝。

包拯也是好说歹说，动之以情，晓之以理，柳家才同意开棺。

开棺的刹那，众人都下意识地捂住口鼻。

可等看到柳金蝉的真容后，众人不由得大跌眼镜，连连称奇。

柳金蝉的面容竟然栩栩如生，秀色可餐，美艳不可方物，如同睡着了一般。

包拯心里也极为诧异，这种事也是平生仅见。

心想或许是柳家有钱，给柳金蝉用了什么保养的秘术。

毕竟古代并不缺乏藏尸之法，所以并未多想。

随即。

公孙策仔细检验了尸首。

与县衙检验的结果如出一辙，除了脖子上的勒狠，再无其他伤口。

显然，柳金蝉的确是被人用纱巾给勒死的。

包拯沉吟了片刻后，回头交代柳员外，道：“令爱的案子尚未了解，暂且不要下葬。”

柳家连连称是。

……

众人回到县衙，天已黑定。

包拯、公孙策和展昭三人又在书房内分析案情，一直到深夜。

却没任何的头绪。

无奈，包拯也只好让两人先回去休息。

“飕——”

就在这时，门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，一团绿油油的火球径直袭来。

三人吃了一惊。

展昭眼疾手快，拔出巨阙劈了过去，却劈了个空。

很快，那团火焰在空中分散成无数个小火球。

而后又重新聚拢，在半空组成几个大字。

少管闲事！

待到几人看清之后，火焰纷纷散落在地，化为了乌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