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四年,鲜卑人来了!(1 / 1)
185年春,凉州北宫伯玉、边章、韩遂等人起义反抗朝廷。
朝廷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,防御长安。但皇甫嵩初期无功,因宦官诽谤,上任四个月后于七月被免职。
凉州的持续叛乱使国库大损,朝廷不得不课税、征召劳力以应战。
一直到189年。
凉州之乱始终不能平息。
反而是幽州祸起。
前中山太守张纯与同郡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。
张纯领军劫略蓟中,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、右北平太守刘政、辽东太守阳终等人,聚众至十余万人,屯兵肥如,掠夺幽州、冀州。
张纯自称弥天将军、安定王。
北境全线告急。
但是大汉朝却是再无一兵一卒可派。
国库也是捉襟见肘。
同年五月。
雁门郡。
北境长城门户,大武关。
大武关两翼依山而建,乃是雁门郡极其重要的边防关隘。
凡是南北商旅想要出入草原。
都要经过此、关。
所以大武关向来商旅活跃,人口众多。
是北地为数不多的繁华之地。
往来不断的关口,人声鼎沸。
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。
不仅有中原的商旅,就连草原上的羌胡也并不少见。
“快要关门了,赶快进城!”
“速速进城,快点!”
守城的士卒眼尖天色已然,赶忙催促着远处的商人速速进城。
一旦到了晚上。
全面宵禁,谁敢不从一律抓起来。
就在这其乐融融,商旅活跃之际。
忽然间。
轰隆隆~~轰隆隆~~~
雷鸣般的巨响从远处传来。
来往商人纷纷驻足观望。
这好端端的难道是要下暴雨了吗?
守城的戍卒一脸疑惑,旋即朝着北面的草原望去。
嘶嘶~~
一阵阵冷嘶声骤然响起。
只见那通红的晚霞之下。
烟尘弥漫,黄沙漫卷。
紧接着。
一杆金色的狼头大旗,陡然间破土而出!
迎风招展的旗帜上。
正绣着一个斗大的金色狼头,威风凛凛!
一杆两杆!
越来越多的旗帜出现在天际线的边缘上。
初时还只是一个两个零星的黑点。
然后越来越多。
密密麻麻的黑点逐渐连接成蠕动的黑线,正朝着大武关席卷而来。
是骑兵!
是无穷无尽的骑兵!
城门小校的瞳孔骤然一缩,当即昂首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。
“敌袭!”
“敌——袭——!!!”
凄厉的长嚎声,瞬间打破了大武关的沉寂。
所有人都面露惊恐。
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。
无数商人前赴后继的涌入关内。
各种货物、车辆被胡乱地丢弃在城门外。
这个时候。
哪怕是视财如命的商人,也是被吓得肝胆俱裂。
纷纷撒开脚丫子拼命跑路。
前后不到三十秒钟的时间。
咣当~~~
边关戍卒重重地将城门合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
这时候。
一名身着戎装的魁梧将军虎步而来。
“大人,外面有鲜卑骑兵,好多好多的骑兵!”
来人一脸肃然,正是负责戍边的高顺。
高顺闻言旋即冲上城墙。
只见城外的草原上。
四处散落着商人丢下的货物。
更远处。
那是漫山遍野、无穷无尽的鲜卑大军。
狰狞的兽骨、锋利的弯刀、狂傲的大马。
无不昭示着敌骑的恐怖与残忍。
“嗷嗷嗷!!!”
“吼吼吼!!!”
一阵阵怪叫从鲜卑人的大军中响起。
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声中,几欲天地失色。
看似高大巍峨的大武关。
此时就像是在王阳大海中瑟瑟发抖的羔羊一般。
摇摇欲坠!
守城的士卒各个面色煞白,手脚抖如筛糠。
显然是被这城外一望无尽的鲜卑大军给吓到了。
“难道鲜卑人也要和大汉开战了吗?”
“鲜卑人早就侵占了我并州四郡之地,狼子野心!”
“大人,现在该怎么办?”
城墙上的戍卒议论纷纷。
高顺却是面不改色,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。
铿~~
锋利的长剑霍然出鞘,寒光熠熠。
高顺举起手中长剑,厉声喝道:
“弓箭手准备!!!”
“火油准备!”
“礌石滚木准备!”
“所有人各就各位,不得擅离职守!”
“北军军规: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。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,北军绝不后退半步!!”
方才唉浑浑噩噩的守军。
终于从恐惧中清醒过来。
各种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连绵不绝,全然没有了恐惧之色。
“弓箭手,你他娘的赶紧过来!”
“火油,火油何在?”
“你他娘的愣在这干什么,还不快去搬石头!”
“什么?没木柴烧火?”
“他娘的!去把城里的门板都给老子拆了!”
“共赴国难,区区门板有何烧不得?”
这些戍边将校。
早就被高顺训练成了如狼似虎的北地老兵。
在经过了初时的混乱后。
哪里还有半点紧张。
反而是在这漫天的怒骂声中,戍边老兵的神情格外轻松。
眼看着城墙上的守军恢复了士气。
高顺转而朝着亲兵说道:“速速点燃烽火台!”
“以防万一,再派几匹快马前往马邑,向太守大人求援!”
亲兵轰然抱拳应诺:
“属下遵命行事!”
刺鼻的浓烟滚滚而起,几欲冲破云霄。
在这残阳如血的傍晚。
格外显眼。
远处的战马嘶吼声越来越近。
整个大地都几乎被鲜卑人的铁蹄所淹没。
高顺的一双虎眸,杀机迸现。
于此同时。
几匹快马朝着南边疾驰而去。
很快就消失在了荒漠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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