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天道惩罚，封印于此（1 / 1）

张之渊过了桥，虽然消耗不少，但也没有犹豫，直接顺着通天梯往上走，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。

二十年了，这里已经没变，还是从前的那个样子，张之渊虽然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，但此时也是格外小心，保持着警惕。

倒不是说不够磊落，而是对方的实力是他也要忌惮的存在，最重要的是他这种行为本身就不符合对方的规矩。

规矩这种东西在异人界永远是强者制定的，而想要打破规矩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你的实力超过制定规则的人，那样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。

一路到两百米深的地窟深处，也到了这个反向通天梯的尽头，涌来的灼热告诉张之渊，通天道人就在前方，岩浆的中心处。

这时候张之渊也就放下了大部分防备了，一个异人界老朽，在身份没有被揭穿之前，犯不上当面对他出手，想来自己的行为已经被默许了。

通天道人就盘膝坐在那里，张之渊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，还有通天道人那一身破衣烂衫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一点都没变，仿若二十年前他来到这里一样。

自打出生以来，张之渊对这个世界就充满疑问，蓝星还是那个蓝星，只是所有的规则都变了。

而出生的八年里，他们虔门一脉各种各样的变故，到今天他也不知道六岁那年父母到底因何而死。

就算用窥天之卦也无法查出任何端倪，说明这其中的一切原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。

无奈张之渊只能找到那时候已经应劫闭关的通天道人，却只得到了四个字，每个术师都知道的四个字——顺势而为。

“其实二十年前我就想问前辈了，异人界的一代名宿，最强者，为何要把自己困于地底，终年不见天日，说你是闭死关，却也不对，你还弄出了折仙桥，真是让人费解。”

低声悠远的声音响起，而通天道人却为睁眼，嘴巴也没有动。

“你来就是问这个的？”

张之渊缓缓摇头，而后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当然不是，至于我来问什么，前辈不早就知道了吗？”

“你太高看自己了，对于别人来说你天赋惊人，可三百年来我看过无数天赋极佳之人，能熬过去的，却没有几个。”

通天道人的言外之意也很明确，就是你张之渊在我这里没什么特殊的。

“前辈，你让我顺势而为，你自己却是白云苍狗，何必呢？你我要还打哑谜，还有什么意思吗？”

这句话刚说完，破空就是一声冷哼，带着一道气扩散开来。

张之渊眉心一横，脚步一沉，稳稳的就站在原地，没有后退半步。

“张之渊，你二十八岁就已经要开始应劫了，是异数中的异数，既然你已经开过窥天之卦就应该明白，一切应运而生，如果不是你的劫难到了，昆仑都不会这么早破封，就冲这一点，老夫现在就该将你在这世间抹去。”

这一番冷声言语带着些许的杀意，而张之渊的表情反倒是轻松了。

长出一口气，似有些感慨，随即幽幽开口说道：“前辈，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，跟你打我也只有跑的份，但——我一心想跑你拦不住我的。”

“好大的口气，那老夫便试试！”

张之渊连忙抬手，说道：“慢着，你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
“我来此真的是诚心请教，你也应该明白一件事情，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，没人能救你了，难道不想给自己一线希望吗？”

希望这两个字在空气中不断的回荡，一直保持肃穆的通天道人的身体突然动了，自然垂下的双手突然攥紧了拳头，眸子也骤然间睁开。

当张之渊看到这对眸子的时候，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。

“黄泉之眼，怪不得，看来我说对了。”

通天道人抬手指向张之渊，本想攻击，停滞片刻之后，却又开口问道：“你是怎么猜到的？”

张之渊此时也没想隐瞒什么。

“有一小部分是因为窥天之卦，这其中的玄妙是说不出来的，不过凭借你的修为应该能理解，还有就是我刚才进门说的，昆仑破封这件事情固然有我应劫的原因，不过你一直在试图冲破天道在你身上种下的黄泉枷锁，也是原因之一吧？”

通天道人一黑一黄的眼球不断变换着神色，许久之后，才缓缓放下手。

“张之渊，我活了三百年了，从未你见过你这样的人，不仅仅是天赋。”

张之渊呵呵一笑，“三百年？通天前辈？还在跟我装傻吗？我该怎么称呼你？彭祖爷？太师杨和？桐柏冠掌教？”

没说出一个称呼，通天眼中的狰狞和惊讶就加深一分。

“前辈，现在知道我为何要来请教你关于应劫的事情了吧？如果你只是那个人们眼中活了三百年的通天道人，那么对我的帮助会很小的，但你作为五帝之一的颛顼的玄孙，就不一样了。”

通天深吸一口气，说道：“你们虔门在厉害也只是伏羲的传承，窥天之卦怎么可能看到这些东西。”

张之渊淡然一笑，说道：“我怎么看到的，不是你需要操心的，你无数次规避天道的规律，又不敢正面抗衡，最后被它制裁，囚禁在了这里，我说的没错吧。”

“没错，你说的都对。”

张之渊能看到这些是因为在窥天之卦之中使用的那滴金色血液，那是他们虔门最大的秘辛，人皇之血，虔门世代传承下来的，从开始的六十四滴，如今只剩下了十九滴，而抛去张之渊用掉的，也就只剩下十八滴了。

通天刚才的思忖和试探已经告诉自己了，在这种大部分实力被封印的情况下，张之渊的话没错，想杀他是不可能的。

“说吧，你应的是什么劫？”

张之渊深吸一口气，盘膝坐下，在自己的八卦阵之中，掐出一道光点，虚手一弹，缓缓飞向了通天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