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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卷 深夜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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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我无意改变在自己心中所画的界线,我认为这是好的。

我没有打算让自己不再是自己,要拉进复仇计划当中的对象,有跟我的仇恨相关的人物就够了。

我无意选择不分对象、胡乱杀戮的计划,话虽如此,要完全不波及旁人也是绝无可能的理想。

至少,即使是毫无瓜葛的对象,只要杀了他便能助我实现复仇大计的话,那我下手绝对无所顾忌,因此势必会有无辜之人遭到波及吧。

纵使并非如此,在其他时刻为了求生存,若有必要,就算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,我大概也会不惜取其性命。

在我的意识中,早已没有类似踌躇的感情。如果还抱有那种感情,不必等到遭人背叛,我大概在旅程中就先赔上性命了。

简单来说,这是平衡。将超过自己内心所能承受的无辜之人卷入复仇计划,会让自己成为怪物,但相反地,因为讨厌滥杀无辜而怀着想拯救一切的念头追逐目标,也只会半途而废,落得失去更多重要事物的下场。

正因为如此,善也好,恶也罢,我不再将这两个字作为自己的行动判断基准。

“我想报仇的对象不是世界。就算折磨无关紧要的家伙也毫无意义。”

我把这个想法确实地化为言语,彷佛提醒自己不可忘却般刻印于心。

没错,我的复仇对象不是这个世界,而是我以前曾经相信是同伴,却狠狠背叛了我的败类。

正如我在第一次人生搞错了理应拯救的对象,在第二次人生中,我绝对要看清自己的复仇对象。

“唉,要是真能干脆一点痛恨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,那我报起仇来铁定再轻松不过吧?”

我忍不住脱口说出类似自我解嘲的话,幻想那样轻松的复仇之道。

倘若我能彻头彻尾地视这个世界的一切为敌,那我只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设法毁灭这个世界就好。不过到时候,想必会变成不加思索、见人就杀的怪物吧?

如果我从未遇见蕾缇西亚,只在满心想着回到原本世界的情况下遭到背叛,结束第一次冒险旅程之时,我想必早已变成那样的杀人狂魔了吧。

起初来到这个世界时,我认为这里只不过是个虚构的空间。

由道具组成的景色,搭配只会要求我设法击败魔王的登场NPC。

能力值、等级、魔法、技能、奇形怪状的魔物、加上只要击杀魔物就能获得经验值、以及伴随经验值,增加的过人能力。

就算受伤也可以透过强力回复魔法或昂贵魔法药物瞬间止痛,甚至连有所缺损的器官部位都能当场治愈。

那是一种宛如被关进游戏世界的感觉,身陷一款只要击败魔王就能通关的游戏。

这种处境当然不可能伴随所谓的现实感,而在这样的世界惨遭背叛后,也会自然而然地认为。

活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人类只是道具。

我很轻易就能联想到自己深陷绝望,理智彻底崩坏的模样。

联想到那个曾是自己,但在四处杀戮时不会感到快乐,也不会感到喜悦,就只是直至死亡,都淡然地反复摧毁世界的怪物姿态。

那必然是一条极其轻松省事的道路吧。然而,此举无法体会报仇雪恨的漆黑愉悦、得不到任何满足、心情更无法拨云见日。

简直只是等同自杀的自残行径。

“哎呀,不妙不妙。”

营火随着一阵格外清脆的『啪叽』声响崩塌。

看来我似乎太过沉浸在思绪之中,营火的火势不知何时变得相当弱小。我连忙从事先收集的树枝中,挑选几根较易燃烧的枯枝丢进火堆。

“好苦,烫死了!”

我又喝了一口法吉草煎茶,但眼前还有满满一杯。

为了去除沾满口腔内侧的苦涩味道,我取出在王都道具店当作保存食品贩卖的烘干蔬菜。

接着拿起一根长度适中的树枝,并为『水精灵之刃』灌注魔力。

一把大小跟雕刻刀差不多的水刃成形,我动手切除树枝多余的部分,同时把前端削成尖锐状。

接着再把干燥蔬菜插在削尖的树枝前端,挪至眼前的营火上方稍微烤过,并洒上事先在王都收购的调味料,最后塞进嘴里。

黑夜仍旧漫长、黎明依然遥远。

尽管有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,但再怎么想大概也归纳不出答案。

于是为了转换心情,我开始思索今后该如何分配自己的经验值。

自从离开王都后,我仍一边斩杀在街道上出没的魔物赚取经验值,一边分配累积的经验值。

总之,负债已经清偿完毕,经验值也维持着暂时尚未升级的临界点。如此一来便能在有需要时立刻升级。

我非得慎重考虑提升等级的时机不可。因为即使只是解放心剑,也会连带使能力值获得成长。

虽说我也有一把令整体能力值暂时下滑,借以换取经验值上升效果的心剑,不过在装备期间,除了那把心剑以外的武器攻击力会全部归零。

这意即我必须靠本身的力量击败魔物,若现在使用那把心剑,只会害我陷入因攻击力下降而无法打倒魔物的尴尬处境。

经过分配后,我大概还剩25000点左右的经验值。

“唔~该如何是好呢……”

这一带的魔物强度颇高,赚取经验值的效率还算不差,可惜的是遭遇次数少了一点。

之后我们预计在爱尔弥亚停留一段时间,所以那段期间将难以取得能任我随意分配的经验。

一想到这里,尽管已经缩小选择范围,但我却仍迟迟无法下定决心,最后甚至还被米娜莉丝冷冰冰地说了“主人是胆小鬼吗?”这样的讽刺。

她害我有点想哭,但我没哭。

“话说回来,最近米娜莉丝对待我的态度愈来苛刻了啊。”

我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,并未打破我们之间奴隶与主人的关系,我都放低姿态了,反而被她威逼以待,也可以说有时会感受到她散发出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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