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囚龙剑（1 / 1）

我叫辛平，十七岁那年，是九原城一名沿街乞讨的乞儿。

正月最后那天，天空飘雪，风冷如刀割。

早晨，行人稀少，行了一二里路入眼所见不过数人。沿街乞讨一无所获，饥肠辘辘。行至段王府，不知哪来的石头，砸我脑袋，把我砸晕。

“雪儿！”

我醒来，那时我心里一阵紧张，不安，心儿乱跳，睁开眼所见，我并没有看到雪儿。

看到的是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油灯燃着黄豆大的火苗，看不清脸轮廓的两个壮汉隐在黑暗里。

“他醒了。”一个声音说。

“哦。”另一个声音问，“刀够锋利了？”

“已经磨好。”

“时辰已到。送他上路。”

整个屋子里包括我在内，只有三个人。

刚才磨刀霍霍，让我害怕。他们两人的对话，我感到了死神的降临。

我被绑着，粗大的铁索把我绑在巨大的木桩上让我动弹不得。

“为什么要杀我？”

我死也要死个明白。

没有回答我。

只有一把长刀朝我脑袋砍来。那锋利长刀闪寒光，划一个弧度。而执刀人隐在黑暗。

“为什么？！”

我想要一个答案。

为什么要杀我？为什么有如此下场？

我想不明白。

没有回答。

只有刀砍在我的脑门上。

“你为什么不把他的脑袋破成两瓣？不立马弄死他你是要慢慢玩死他吗！”

“我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。谁知道只把他的脑门砍破了那么一点儿。”

刀卡在我的脑门上。我造型有点儿恐怖。

我没死。

倒是有血从脑门流落。

“你真他妈没用！”

窗户破开，一道金光闪入。

无声无息，隐在黑暗的两个壮汉倒地。

似利剑削铁声，绑我身的铁索破开。

铁索掉地，我重获自由。

一把剑塞到我手里。

黑暗里没活人，除了我。

手中这把剑我有种异常的熟悉感，就好像，这把剑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

我提着剑，打开门，脑门上卡着一把刀。

已是入夜，天上寥寥星光。

走出黑屋，眼前，我迷茫，这是哪儿？

半山腰上，荒无人烟。冷冷清清的黑夜，无人。

身后，是破旧茅屋。这茅屋周围荒草丛生，已久无人烟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天上降下数人，一眉心红痣的锦衣公子来我面前，问我。

我抬头看了一眼天，依旧寥寥星光。

我不知面前的人，是从哪儿来的。

或许，他们是仙子。

“我是辛平，一个乞儿。”我说。

“我的剑怎么在你这儿？”锦衣公子问。

我回答不出来。

刚才发生的事儿，我怎么说？

剑，是自动到我手中的。

我怎的说的明白？

我久不回答，空气安静的可怕，锦衣公子脸有怒气，越来越盛越来越盛。

锦衣公子料是富贵人家，我心生害怕，便把剑一扔，跪了下去。

正要求饶，扔出去的剑，又回到我的手中。就好像有一人把剑硬生生塞我手中。

我呆了。这把剑怎么回事？

“杀了他！”锦衣公子愤怒的脸扭曲了，指我脑门，下令。

“别杀他！”锦衣公子下令后，又立马改口。

我不明白，锦衣公子下了令又立马改口。

我没机会问问他，因为他死了。

锦衣公子下令后，我手中的剑飞了出去。

也就一会吧，剑，回到我的手中。

通体碳黑的剑沾了鲜血。

我的眼前，数具尸体，刚死的。

锦衣公子被一剑封喉。其他人，也一样。

我手中的剑不知怎么回事杀了数人。

这把剑，我七天前便已经卖了。卖给九原城林氏武器铺掌柜，得了新鲜五个包子。

这把剑是我从玉溪山一条无人山溪里捡来的，看着锋利，削铁如泥感。拿手里怪轻的，好像一张纸的重量。

这把剑能卖出去，我开心的不得了，毕竟这把剑无铜无铁。

我不知怎么回事，这把剑又回到我的手中。

我与这把剑有某种联系，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。这把剑好像是我亲生女儿的感觉，又不是。与它有些心意相通。

……

“雪儿。”

我回到住处，敲门，喊道。

那时已是黎明，天快亮了。

我走了一夜的路。

门儿打开，门后雪儿眼通红，脸上有泪。

“你怎么哭了？”

我心疼。

发生了什么事？

“你怎么了？！”雪儿问。很是心疼。

我的脑门上卡着一把刀，样子怪吓人的。

刀在我脑门上我不敢拔，毕竟医师不是医治我的情况下把刀拔了我可能会没命。

“被人砍的。”我说。

雪儿伸手，把我的刀拔了下来。

我没感觉到疼，也没血流下来。

我摸了摸脑门，没摸到疤和伤口。

脑门没疤，也没伤口。

“别再磨蹭了，嫦娥，上路吧。请别再让王母等急了。”雪儿身后，粗犷的声音。

“你是谁？”我吼。

雪儿身后，走出一个头上长牛角儿，脸长牛鼻子獠牙的家伙。

“嫦娥，跟他告别吧。”那粗犷的声音。

“辛平，我们有缘再见。”雪儿抹去眼泪，勉强挤出一个笑。

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我心儿慌。

“很远的地方，天庭。”

“我去找你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“小子，你知道天庭有多远吗？”声音粗犷，他的眼神轻蔑。

“有多远？”我问。

“再见吧小子。”

话音落，雪儿不见了。

那个牛头獠牙的家伙也不见了。

简易的茅屋，只有我站在门前。

天边鱼肚白，静悄悄。

寒风吹，风如刀割我脸。

我的脸上，满是泪。

雪儿，何时再见你？

一年前，玉溪山无名山溪溪流里，看你浮在溪面以为是死人，心想入土为安想把你埋葬，把你捞上岸才发现你还有气儿。

你身负重伤，奄奄一息，郎中和我说过你活不了了劝我放弃治疗。

郎中也和我说，你脸上疙瘩那么多一个丑女人又没生育能力救活也没用。

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把人救活，尽自己最大能力。我那时心想。

你是坚强的，你活了下来。

有个人照顾，抵御了孤独。

一年来，我不再感到孤独。

这一年来我的生活是快活的。虽然我依然是乞儿，而你也很平凡。

我是孤儿，无依无靠，可有了你，我的生活不一样了。灰暗的生活有了色彩。

雪儿，我不想失去你。

失去你，我的心儿受不了。我会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