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功在千秋（1 / 1）

张良神色复杂，他本是想为伏念解围的，谁曾想现在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。

如果因为自己小圣贤庄被牵连，那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！

但是奇异的，张良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小圣贤庄他放不下，任墨家被杀？也放不下！

就在张良等人心都提在嗓子眼的时候。

嬴川却是一改之前质问的语气，变得平静。

这是这份平静，却让伏念颜路几人更为心急。

“子房先生，觉得我大秦如何？”嬴川平淡的看着张良，倒是没太多杀意。

“兵强马壮！”张良强自镇定，没有说其他的，显然只是认为大秦只是实力强而已，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。

这也是张良为何一直以来都和墨家接触频繁的原因。

兼爱非攻的墨家，是张良想看到的。

“就只是兵强马壮？你可了解过嬴政？！”嬴川这是第一次直呼嬴政姓名。

张良也是惊疑的看了一眼嬴川。

“不曾，但大秦所作所为暴虐无德，不说陛下，您不也是如此吗？”张良笑道，他意识到嬴川是在和他论道，想要动摇他的理念！

只是他自认为自己的理念没错，权势欺人，可不能折掉他的傲骨，也不能改变他的思想！

张良此时豁出去了，想要与嬴川一争高下，沉浸在理念的争夺上的他，似乎抛弃了一切顾忌，不惧怕嬴川会杀他。

“太子殿下七岁便上战场，死在您手里的人，恐怕已经不比当年那位人屠少！”

“昔日的白起屠赵人四十万，大秦这一路行来，杀了天下多少人！”

张良畅所欲言，那些人命是他的底气，也是他控诉嬴川控诉这个天下的证据！

“子房，休得放肆！”伏念怒声呵斥，如此无礼，生怕嬴川动怒直接动手杀了张良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嬴川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，完全不为张良的话所动。

这位太子，似乎于传言中的残暴有所不同？颜路站在一边一脸思考的看着嬴川。

他知道，这一番话说下来，张良终究落了下乘。

“该死吗？”嬴川盯着张良的眼睛，有些没由头的问道。

张良被嬴川的话问的一愣。

“本君问你，那些人该死吗？”

“六国的战争打了多少年？！”

“我大秦的战争，只打了十年！”

“天下归一，中原太平！”

“万民不遭战乱之苦，百姓不再流离失所，那些叛逆呢？打着大义的旗号，却在发动战争！”

“这就是你张良想要的！？”嬴川俯视着张良。

这些所谓的为天下着想的人，在他看来没有一个是真的为了天下百姓着想。

都是扯着冠冕堂皇的借口，实现自己的目的！

这目的，好听点说是抱负，难听点说就是野心！

张良张了张嘴，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他知道嬴川说的没错，六国余孽的旗号再怎么冠冕堂皇，但归根结底都是在挑起战争。

良久之后张良才开口道：“可天下百姓，也不比当年战乱之时过的好！殿下可知如今大秦三十六郡，各郡都是民生怨道。”

“秦律严苛，殿下可知多少百姓，死于秦律之下！”

大秦一统天下，六国遗民大多都受不了秦国律法，秦律对那些人来说太过严苛。

“秦律严苛？那为何我老秦人便可安分守己，不受秦律处置！”嬴川冷笑道。

六国律法有多混乱不堪，张良应该比他更清楚！

“昔日子房先生，也是韓国相国张开地之孙，韓国是什么样子，不必本君多说了吧。”

又一个事实被嬴川扒了出来，张良闻言又沉默了下去。

很多东西张良自己都明白，只是从来不愿意去想而已。

“乱世当用重典，否则天下如何平定！”嬴川斜视张良。

“殿下息怒，子房只是一时冲动，刚才所言，非是子房真心。”一旁的伏念见嬴川有些动怒，连忙站出来说道。

“本君给尔等一日时间考虑，请三位当家，摆正自己的位置！”

嬴川转身带着众人离开。

伏念目送嬴川一行人离去，回头看着张良。

“有些事，该放下便只能放下，我们没得选择！”

“这天下没有大秦，也会也大燕，大魏，大韓....你觉得六国哪一国比得上大秦!？”伏念开口道

张良张了张嘴，说不出话来，他明白伏念说道没错。

这天下，七国之中，无一国可比大秦！

他张良在韓国官场，见识到了那么多肮脏不堪之事，比起大秦来，六国都落了下乘！

当年的韓王安有多昏庸无能，张良是清清楚楚的。

“七国，除了大秦，那一过的君王可比嬴政？！”伏念看着张良问道

张良想遍了其余六国的亡国之君，无一人有嬴政之魄力！

“六国余孽，若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，当年便应该改革自己的国家，而非等国灭之后，再来挑起战争！”伏念对六国余孽，一直都是厌恶的态度。

“是韓国更好，还是魏国更好，亦或者是楚国更好？”

“子房，你应该明白，天下分久必合之理!”

“孔圣曾言，楚人也好，赵人也罢，皆为人矣！”

“子房明白了，掌门师兄放心。”张良深吸一口气朝着伏念行礼道。

.....

翌日，伏念找到嬴川，行礼。

“太子殿下，承蒙殿下看中，在下愿意入朝为官。”

他已经想了一夜，如今小圣贤庄的局势岌岌可危，他若是不答应，小圣贤庄很有可能会和墨家一般，倒在大秦铁蹄之下。

而此时的张良则一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他的心中已经开始动摇。

反秦真的是正确的吗？

有六国余孽的存在，就算墨家成功反秦，可以感化他们吗？

显而易见的答案让张良不敢说出。

“先生觉得为人臣子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嬴川抬眼看向伏念问道

伏念不知道嬴川为何问这些，思索了一会开口:“为人臣子，上不愧于天即帝王，下不愧于百姓！”

“这就是先生的想法？”嬴川头也不抬的问道。

“是！”伏念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“为人臣子，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
伏念忍不住摒住呼吸，等待嬴川的答案。

“听话！”主角抬头盯着胡亥的双眼。

“这……”伏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，心中不由得发寒。

“君要臣死，臣就不得不死，身为臣子就必须要听话！”嬴川锐利的双眼，直击伏念的内心。

“伏念明白了！”

伏念苦笑，看着又低头摆弄茶具的嬴川，深吸一口气。

“殿下，之前子房冒犯殿下，伏念代师弟请罪。”

“何罪之有？”

“一是妄图以下犯上，二是私自接触反秦势力。伏念知道就算师弟万死不能辞，也知道师弟之错，我小圣贤庄也有责任。”

“所以，恳求殿下给我师弟以及小圣贤庄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
“我小圣贤庄弟子，会效力于大秦，学成之后会入朝为官。我和两位师弟，也会入朝为官三年。”

小圣贤庄这是彻底投靠大秦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