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公开起事（1 / 1）

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

眼瞅着两边就要大打出手，周泰一声暴喝，如同天上的雷霆一般，顿时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。

最先领到饭、正蹲在地上大吃的少年，没有防备之下差点没被米饭噎死，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。

“云威和周泰来了……”

“这两个杀神来了，大家快噤声。”

低低的骚动后，眼瞅着要厮打在一起的孙田和那个瘦弱男子忿忿松手，各自退开几步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看到没人说话，云威又出声问了一句。

孙田看了周围人一眼，单手往胸前一锤，用下午现学的、很不标准的动作行了个军礼，低头道：“回禀都尉，这些原鹿县的流民也想跟着吃饭，我没让，他们就想要打架。”

“胡闹！”

云威大怒，手直接搭到了刀柄之上，喝道：“既然是义军，就要有军中规矩，谁允许你们私下斗殴的，还只是因为一顿饭，看你们那点出息。”

声音远远传开，有人不以为然，但也有人被云威的气势吓到，脸上多了几分畏惧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孙田似乎有些不情不愿，并没有因为云威几句话就退让：“不过是些西边讨饭过来的蛮子罢了，吃咱们的喝咱们的，也没见他们做什么事。都尉真要是想干大事，还是得靠咱们武威人。一群流民，能干得了什么？”

“闭嘴！”

看孙田胆敢忤逆自己，云威脸色铁青，搭在刀柄上的手用力握住，霍然拔刀。然而，周泰及时出面劝阻，云威的脸色稍霁，将刀重新插回刀鞘中，道：“罢了，此事与我亦有关系。但即便如此，你等因为一些小事便私下斗殴，仍旧有不是之处。将孙田拉下去，重责十军棍！”

“卑职听令！”

早有两人从孙田旁边站出，依令行事，将耷拉着脑袋的孙田拖了下去。两人也不避讳人群，就在附近树下的石板上，一人按住，另外一人抡起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棍――其实就是衙役的水火棍，砰砰砰用力打了起来。

棍子下压时出现的呜呜劲风，还有孙田的惨叫，让附近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。

低低的议论声中，十军棍打完。孙田看上去脸色煞白，疼的直哼哼，但还是一手捂着屁股，慢吞吞的走了过来。

“哼，这十军棍，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
云威余怒未消，挥手让孙田退到一边，然后看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瘦弱男子，道：“你的姓名？为何打架？”

“小人名叫马忠，是原鹿县人。”

马忠，莫非是抓住关羽，射死黄忠的那个东吴小将？云威大喜，看来自己运气真好，随随便便就能招募了一个历史名将。

等大家吃饱，云威站在高台上，大声喊着。

“诸位乡亲，官府的人被咱们杀了这么多，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。大军不日将至。若还有人抱有侥幸，下场必然是被抄家灭族。为今之计，唯有立即起事造反了――只有打倒富陂官府，大家才能有一条活路。”

“夫治乱相因，理不常泰，狡焉肆虐，或值圣明。自大汉开国凡四百余年，帝失其德，官府残暴，鱼肉百姓，以致获罪上天，故天降灾祸以示警……今武威镇人云威自立为镇军都尉，建神策军。整戎兵马，陈兵待发，以挽将倾，并匡社稷。乾河带地，明余旦旦之言；皎日丽天，知我勤勤之意……”

以这武威乡为基地，创建神策军！

云威自立镇军都尉、周泰为建武都尉，起兵攻伐大汉朝廷。誓要创建一个有田同耕，有饭同食，有衣同穿，有钱同使，无处不保暖、无处不太平的神策军！

前面的檄文，很多人听的半懂不懂，但却莫名感觉到了愤慨和激昂――还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。但后面的口号，对这些贫苦的农民就太有吸引力了。他们辛劳一年，为的不就是有田耕、有饭吃、有衣穿的生活吗？他们造反，真的就是为了能活下来。

一边是大汉大军不日将至，平定叛乱、擒拿暴民；另外一边是参加义军，起兵造反！

两条路摆在这些人的面前，前者悲苦而又令人绝望，但或许可以勉强活下去；后者充满了杀机和荆棘，但尽头却有着希望。

就在大多数人还在犹豫的时候，马忠已经带着几十人冲了出来。

“我等愿意追随将军，起兵造反！”他振臂高声大喊，声音甚至传到了镇子中央。

有他带头，后面的原鹿显流民跟着高呼了出来。

“神策军万岁！”

“有田同耕，有饭同食，有衣同穿，有钱同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