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7章:必杀技是这样炼成的(1 / 1)
手枪里只有六颗子弹,不能因为玩乐而浪费了。
闵晓天很有自知之明,虽然自己有些功夫,也能秒杀一个县衙的捕头。
但在高手林立的唐朝,他的功夫其实很一般,甚至不一定对付得了几个江湖毛贼。
十二奴,人人有必杀技。
闵晓天的功夫是不错,但是没有必杀技。
一定要说又的话,那么就是这把手枪了。
但是打光了这六颗子弹,这把手枪,也就是一块废铁。
人家薛奴,就算没有铁蛋,随便捡起一块石子,也是天下无敌啊!
要在唐朝混下去,还想开镖局,不防一万防万一,这把手枪是唯一的底气。
“三爷,你去街上买个弹弓来。”
侯三纳闷:“什么叫做弹弓?”
闵晓天懊恼,唐朝没有弹弓?
不对啊,弹弓是一种古老的兵器,产生于公元前8世纪前后,根据其特性常常用作偷袭或者暗杀行动中。
弹弓产生以后,还一度被用于战场。
但是因为射程近威力小,很快便被弩所取代。
于是,闵晓天歪着脑袋问候三:“三爷,你几个意思啊?”
侯三也不装傻了,直接说:“兄弟,人家一个小姑娘用手指弹弹珠,你却用弹弓和人家比试,这不太公平吧。”
就说嘛。
闵晓天无奈地摇头,这个侯三不仅盗技高强,心思也不简单。
薛奴是徒手掷弹,闵晓天也必须徒手,这样才公平。
这个倒也难不倒闵晓天。
也罢,就在他们露一手,也让眼前的各类高手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,免得自己好像没有一技之长一样。
于是二话不说,就和薛奴比赛弹弹珠。
“嗖嗖嗖……”
二十个酒瓶,一人十个。
比赛结果,看上去倒是十比十打平。
但是大家都看出了,闵晓天输了。
输在哪里呢?
输在劲道上。
闵晓天弹中的酒瓶也碎了,但是碎的程度不一样。
有的是碎掉瓶颈,有的是被弹珠穿了一个洞,有的碎掉一半。
反正瓶子的形状还在。
而薛奴弹中的酒瓶,全都成了碎片。
而且很匀称,每一块都在半寸宽窄,捡起来,又是另一种凶器。
这下……
“掌声送给薛奴!”
闵晓天倒也大度。
他不是强装的大度,而是真心高兴。
捡到了一个比自己厉害神枪手,他怎么不高兴呢?
掌声响起,不料,薛奴却突然哭了!
闵晓天一惊:“啊?怎么了薛奴?”
蓄奴拼命止住哭声,但是双肩颤栗,喉咙哽咽。
说话也是含混不清:“薛奴……练这个必杀技,其实很辛苦的……”
废话,要炼成必杀技,不辛苦怎么行。
但是薛奴好歹也是十五岁的女孩了,而且作为死士,不仅不可能那么娇气,在后院里还备受高建孥折磨,还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的人。
就算练武再怎么辛苦,也不至于会哭成这样。
“从八岁开始,义父就叫我们四十八奴,每个人都要练成一个必杀技。”
“原先……我们四十八个姐妹,每个人都有一个必杀技,都不能相同。”
这个高建孥还挺有想法的嘛,要将四十八……不不不,如今只剩下十二个死士,练成身怀不同绝技的高手。
这样一来,就可以对付不同的敌人。
闵晓天没心没肺地说:“其实啊薛奴,虽然练成必杀技的过程非常辛苦,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,高建孥也没错。”
“毕竟要将你们练成死士,时时刻刻都要面对生死,没有一个必杀技还真不行……”
瞬间醒悟过来:“对了,是不是你的那三十六个姐妹,连的必杀技大都相同,或者和你们有重复,所以……”
薛奴哭得更伤心了。
“主人……你不懂!”
这是什么话啊!
薛奴抽泣着说:“没错,是有三个姐妹和我一样练的一样,都是弹弹珠。”
“但是……就因为她们的水平实在一般,在十二岁的时候,就被义父杀死了。”
“薛奴每天提心吊胆,担心还有其他姐妹也在练弹弹珠,那样的话,我们当中只能有一个活着。”
闵晓天咬咬牙,气愤之余,疑惑:“这不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嘛,我怎么就不懂了?”
薛奴说:“主人……薛奴说的是……主人不懂得薛奴的这种痛苦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情同姐妹,亲如家人,却要相互残杀。”
“那种痛,不仅仅是主人,估计很多人都不懂的。”
闵晓天摇摇头,一脸难受。
其实,他现在也有痛。
他的痛,不仅是担心李令月会移情别恋,最主要的是担心讨债的打手会去找老闵的麻烦。
老闵可是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啊!
光靠那几首破诗,是感动不了那些打手的。
当然,说不定打手会认为他是一个疯子,下手的时候会有所收敛。
自己穿越到了唐朝,成了神都的亿万富翁。
而老闵,还在二十一世纪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,整天担心被打手追杀的日子。
闵晓天这种无能为力的痛,估计也没有人懂。
其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单冠月他们三年没有回家了,也不知道家中老母妻儿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田青身为大理寺官员,每天官场斡旋,如履薄冰。
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奸人设计陷害,落下高建孥一样的下场。
怎么了,高建孥可是罪该万死的。
何况,设计弄死他的就是闵晓天自己。
难不成,自己也成“奸人”了?
对于这个事情,闵晓天还是有些难以释怀。
不管怎样,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懂的痛。
于是,闵晓天对薛奴说:“别伤心了薛奴,你的那种痛,我们大家都理解的……”
“不理解!”
薛奴突然肿着眼睛,对闵晓天大吼大叫。
在场的人们愕然,薛奴怎么了,居然该对主人有这样的态度。
闵晓天也有点郁闷,十二奴不是说唯主人是从嘛,怎么敢对着及大声说话。
看来,自己也应该学一点高建孥的风格,不能让十二奴没大没小的。
否则,她们人人都有必杀技,管教起来很困难。
于是也垮脸了。
“怎么说话的?还把我当主人了嘛?啊?”
薛奴一惊,突然跪倒在地。
叩头如捣蒜。
这顿操作当即让闵晓天懵逼了。
不过……
是该这样的!
虽然闵晓天不一定就把是儿女当做奴隶,但是不给它们戴上一个“紧箍咒”,十二个少女一旦失去管控,就如脱缰野马。
最终,害的还是她们。
于是也不叫薛奴起身了,直接挪过一张凳子在薛奴的面前坐下,厉声说:“本来好好聊天的,你却大呼小叫的,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,是对谁?”
闵晓天的意思是当作这么多人的面,你这个“奴”,就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和口气和“主人”说话。
罚她跪一会儿,也算是长长记性。
薛奴匍匐着身子,小身板抖索得越发厉害,哭得越发伤心了。
闵晓天心里一紧,自己是不是过了一些呢?
大约三分钟之后,闵晓天感觉差不多了。
凡事要有个度,不能物极必反。
于是伸手去拉薛奴。
薛奴抬起头来,整张脸变了形。
“薛奴罪该万死,不该对主人大声说话。”
这话,对高建孥说一点不为过。
但是闵晓天心里却非常难受。
“好了,以后注意点就行了。”
闵晓天还是纳闷:薛奴怎么会这样呢?
“对了,你可以告诉我嘛?刚才是怎么了?”
啜泣着说:“薛奴的痛,主人真的不理解的,在座的叔叔伯伯,肯定都不理解的。”
话还是那个话,表达的还是那个主题,只是口气温柔多了。
闵晓天越发纳闷:“没错,你的痛别人是不一定理解,但是别人的痛,你理解吗?”
闵晓天想用二十一世纪的理念说服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古人。
薛奴果然愣了一下。
也只是须臾,继续桀骜地说:“你们对方痛,没有薛奴的痛得厉害……”
这下,闵晓天招架不住了。
嗤了口冷气,说:“好吧,你的痛有多痛,说来听听。”
薛奴不哭了,但是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,闵晓天甚是心疼,很想给他擦拭一下眼泪,但是忍着。
薛奴就说:“薛奴经历了十三场生死角逐,就是用弹珠,将八个姐妹的脑袋弹碎了……”
“记得前一天晚上薛奴发烧,柳奴半夜三更还给薛奴熬药。”
“但是第二天一早,薛奴就用弹珠弹碎了她的脑袋。”
“如果柳奴不给薛奴熬药,薛奴第二天昏昏沉沉,那么死的就可能是薛奴了。”
“主人,这种痛,你有过吗?”
闵晓天瞬间傻了。
这种痛,他当然没有。
但是以后会不会有,他不知道。
假如有了,他回像薛奴这样悲痛欲绝吗?
一个死士,一个杀手,原本就该铁石心肠的……
众人面面相觑,然后哀叹。
瞬间,薛奴又匍匐在地。
“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?按照义父……咳咳……的意思,我们四十八个姐妹,只能留下十二个。”
一边的侯三一脸懵逼,突然说:“那你们晚上住在一起,就没有想过……掐死对方?”
说罢环顾众人,以为自己的点子甚好。
闵晓天不仅摇头叹息:侯三啊侯三,你这个心思,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?
谁还敢和你做兄弟啊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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