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. 是人是鬼?(1 / 1)
“啪嚓…”茶杯掉在地上碎了,李幕久久没有说话。
他本以为钦天监就是他的依仗,他的杀手锏,只要有钦天监在,国家就乱不了,京师也乱不了。
如今才发现,钦天监维护皇权不假,却不一定要维护他的皇权。
换句话说,钦天监,实际并不介意换个人当皇帝。
“陛下,急报,京师西金门守将,私自打开城门,有车队离京。”禁军副统领武烈,匆匆走了过来。
“让御林军大将军,滚来见朕。”
“陛下,御林军大将军,由雍王殿下兼任,离京的车队就有雍王眷属。”
“啪嚓…”又一只茶杯碎了。
年仅三十多的李幕,眼中却多了一丝迟暮之气。
雍王,深得先帝信任,一直兼管着守卫京师的,二十万御林军。
从他登基那天,他就一直想撤换,但总觉的时机不成熟,贸然动手,容易引起那些掌兵将军的恐慌。
并且,他也不知道,该让谁接任。
大夏目前,手握兵权的,无非三股势力,大元帅,宰相,皇室。
大元帅就不说了,手握重兵,他不可能再把御林军交给过去。
宰相同样不行,文官之首,还手握镇府司,再控制御林军,他这皇帝岂不是成了摆设?
所以,人选他只能从支持自己的皇室中选。
“陛下,是否宣雍王殿下,进宫?”武烈好一会没收到命令,只能开口问道?
“算了,宣霍少卿,来见朕吧。”既然暂时没有人选,或许背负弑父之嫌的霍少卿,可以一用。
“启禀陛下,霍将军,以离京半月有余。”
“走了?为什么朕不知道?”
“兵部报备过。”
“那,张亦岚,是否还留在霍府?”
“据说也跟着去了清河。”
“贱货,她不是说要替先帝守孝吗?就这么守的?”
一听张亦岚也走了,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怒气,腾就燃了起来。
“……”武烈低着头,无言以对。
“去张家训话,张亦岚不守妇道,免除张家皇亲国戚之衔。”
“咳咳,陛下,这是先帝封的。”
“那就拿着先帝起居录去,告诉张家,张亦岚没与先帝同房,这门亲戚,朕不认。”
“……”武烈都有点懵比了。
把先帝女人,赏出去就够给先帝长脸了,如今先帝爷的起居录都要公布,这是跟先帝,有多大的仇啊!
……
“李幕,给老夫滚出来!”朝天门外,张家大儒,张秉,手持金蝉杖,头戴爵弁冠。
身旁放着一捆书册,不是别的,正是先帝起居录。
实话实说,皇亲国戚的头衔,张家根本不在乎。
当年把张亦岚嫁进宫,不过是君臣之间,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。
而先帝临终之前的所作所为,已经够寒心了,不曾想,新帝竟变本加厉,把人都赏出去了,还来张府骂人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“辱我先祖,构陷忠良,算什么明君?老夫一头撞死在这,看你拿什么去面见列祖列宗!”
眼瞧着李幕不敢出来,张秉也豁出去了,一头撞向朝天门。
这时武烈是真怕了,如果这老家伙死在这,皇帝会如何他不知道,但他本人是必死无疑啊。
所以二话没说,一把将老头拦住,再一巴掌敲晕。
……
“五少爷,您这是出门吗?”
“本少爷的事,也是你个奴婢该问的?”
“……”小琴低下头,没敢再言语。
自从前段时间,五少爷出门追击霍家车队后,就变了。
书也不读了,甚至家也不怎么回,一问就是访友,再问就发脾气。
却说张居易,离开家,先是去药铺,买了两副药。
“公子,是药三分毒,一副药熬了,可以吃三天,您可不能多吃啊!”
“本公子,什么时候说自己吃了?本公子给朋友买不行吗?”
“是是,是小人该死,不该多嘴,您慢走!”药铺伙计,满脸敷衍的道着歉。
好言难劝该死的鬼,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,不听就怪不得他了。
张居易小心翼翼,把药藏到了袖口里,轻摇着折扇,风度翩翩的出了药铺。
也不知,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他这才走出几十米,迎面就碰到个和尚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,老衲观你,似有邪物缠身,如若…”
“本公子一身正气,不信神鬼,想讨食,就去别处讨。”
“忠言逆耳,施主,老衲雷觉寺…”
“雷觉寺?那个和尚,尼姑,同榻而眠的雷觉寺?”
“阿弥陀佛,施主,好生无理。”和尚紧紧的捏了一下佛珠,转身走了。
张居易不屑的撇撇嘴,沿着街道走了几十米,拐进一条小巷。
在小巷的尽头,有一户僻静的小院。
别看院子不大,但在这京师重地,天下脚下,整整花了他五十两黄金。
“公子,你来啦?咦?这是什么呀?”冯小六,忽闪着大眼睛,指了指张居易藏在袖口的两个药包。
“哦,这是路上碰到一朋友送的,他说吃了这个,强身健体,不易生病。”张居易眼神有些躲闪。
“真哒?我能吃吗?”
“呃,应该,应该不能,等我试试,如果有效,下次我再问问,有没有女子能吃的。”
“咯咯,公子真好,你先进屋吧,我去给你熬药。”
……
天渐晚,张家却一片消愁,老爷子张秉,绝食了。
谁劝打谁,三个儿子,都被被一顿金蝉杖打了出去。
哪怕是老爷子最疼爱的,张小七劝说,虽然没挨打,却也没用,老头子就是不吃饭。
“小五,小五?混账东西,你爷爷都绝食了,还不去劝劝?”张居易的老爹张庭邬,手扶着腰,一瘸一拐的跑来找儿子了。
“老爷,五少爷出门了。”小琴眼含无奈的躬身道。
“出门了?去找他回来,不像话,这个时候还出门,也不怕被人耻笑。”
“老爷,奴婢真不知,少爷去哪了,奴婢问了,少爷没说。”
张庭邬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奴婢不清楚,最近少爷很少回来,每次回来,也都匆匆忙忙的,然后很快又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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