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奇剑怪招(3)(1 / 1)
元胤哈哈一笑,便让她先生起火来。两人所在附近不到十步,便有一条山溪流过,水源充足,元胤去了不到半个时辰,打了一头小野鹿和三只野兔回来,袁灵枢一看,都是被石头击中要害,哈哈笑道:“你辛苦学来天山剑派的武功,都被用来打鹿打兔子啦!”元胤拉了拉她的长辫子道:“别刁嘴啦,开剥,开剥!我也饿得快晕了。”袁灵枢笑道:“好吧,你坐下烤火,我去收拾了几个野物来。”她在天山时是第一个坐不住的,平日里不是练功,就是信步游山,收拾山中野物,原是手到擒来的熟练活儿,不片刻将一头小野鹿和三只兔子都洗剥得干干净净,用树枝穿了,就在火上烤将起来。这堆火烧得旺盛,不多时,四头野物,烤得香气四溢,肉酥油出。两人饿了多时,顿时食指大动,狼吞虎咽,竟先将一头小鹿吃了一半,直吃得两人赞叹不迭。、
袁灵枢道:“真好吃。我以前可从来都不太喜欢吃野味,就今天吃得最好,可惜我们没盐,撒上盐味道就更香了!”元胤笑道:“出门在外,哪能样样称心遂意?你就知足吧我的傻姑娘。”
两人吃饱了肚子,又去溪边洗漱完回来,袁灵枢便缩到元胤怀中半躺下,道:“我们明天怎么办?那怪人也不知道还真的来不来?不来我们就要想办法自己去取玄真长老的魂魄了。”元胤拥着她道:“你莫心急。明日那人来了,看我使个法子擒住他不叫他跑了,定叫他心服口服,折在我的剑下。”
袁灵枢见他先斗玄慈玄难两大高手,再和那姓韩的恶斗良久,结果都是取胜,知道他武功剑法进境非常,心中十分欣慰高兴,越是爱他敬他,心道:“愿他将来能承祖师衣钵,光大天山门户,也就不枉我死心塌地爱他一场。”安安心心把头靠在元胤怀中,不多时便睡了过去。
两人一夜傍火,睡得安稳舒服,第二天天刚一亮,两人刚收拾完毕,吃了些山间野果,就听远远传来一声长啸,两人顺着啸声来处一望,果见昨天那姓韩的健步如飞,急奔而来,见了两人,露出一脸怪异的神情,道:“咦?你们两个胆子挺大,一夜居然没走,还在这里等死?”
袁灵枢气不打一处来,道:“谁死还不知道呢。好女不跟男斗,你学了什么新花样来了?”那姓韩的道:“不关你的事,我只找他,别婆婆妈妈的,看剑!”长剑抖动,一招“四海同春”,虚中有实,实中有虚,剑尖剑锋并用,剑光忽起,漫天光影,四面八方向元胤攻了过来。
元胤见了他这招,心中大奇道:“怪也。他一晚上哪里学得如此精妙的剑法来?”不及思索,当下长剑颤动,当当两声,解了他剑招还还了一招,虽说先后有序,其间相差实只须臾。那姓韩的倒转剑柄,左手五指如钩,倏地向元胤剑刃上抓去,元胤心中暗暗纳罕:“难道你这手掌竟然不怕剑锋?”便只稍一迟疑,那姓韩的五指和他剑锋相距数寸,蓦地里屈指一弹,铮地一声,元胤长剑剑身上竟似起了一片波纹,嗡嗡作响。那姓韩的右手探出,一剑疾刺他肩头。这两招委实宛若兔起鹘落,变招之速,较于昨日,大有一日千里之气象。元胤见他出此怪招,剑法又奇诡无比,心中暗暗惊讶道:“就算他晚上回去临阵磨枪,因何能大异昨日?”只见那姓韩的飞起半空,蓦地寒光耀眼,头顶似有万点雪花倾将下来。元胤宝剑横起,剑锋向上,足尖疾点,刷地一声,飞纵三丈,那姓韩的一剑落空,元胤早侯一旁的长剑剑尖倏地翻上,斜刺那姓韩的左肩,正是天山剑派混元气剑中的一招“野渡舟横”。这一招招式古朴,剑点密集,剑法一出,便宛见天山绝顶雪花飞舞之姿,朔风呼号之势,出招迅捷,宛若大漠飞沙、驼马奔驰。
但见两个人影夹着两团剑光,耀眼生花,炽烈之中又夹着令人心为之颤的凶险,往往一剑之出,似只毫发之差,便会血溅五步,剑招狠辣,令人咋舌。那姓韩的剑法大开大阖,凌厉稳重;元胤却是随式而转,剑若鸿毛。两人所使的剑法招式并无格外出奇立巧,但一刚一柔、一阳一阴,一直一圆、一速一缓,去路全然相反。元胤上天山学艺时正当心地最为纯明之时,练剑学剑,单纯质朴毫无旁骛,自入天玑门下,从未有一日停止练剑,此时对天山剑法已练到了心意相通、如臂使指的地步。反观那姓韩的,剑法情势又大不同,他剑法中用来防守的招数固是极尽绵密之能事,反击之际却难以尽情发挥,但他出招迅猛,剑气纵横,元胤却是端凝如山,任他惊涛骇浪狠狠反扑,他却是古格不乱,法度极谨。那姓韩的连变了十余次剑招,始终占不到丝毫上风。两人来来去去十余招,果然那姓韩的连遇险招,急步后退。他心头一凛,立时想起自己所学的“剑法”,去奇诡而行正道,改急攻为争先着,到此地步,两人才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,难分轩轾。
二人初斗时,叮叮当当之声变成一片,斗到四十招开外,双剑铮铮,其声大变。斗到分际,那姓韩的一招“浮光掠影”,剑刃若有若无斜削过来。元胤喝一声:“好剑!”长剑一立,双剑相交。拍的一声响,姓韩的手中长剑竟被反击得弯成一个半弧,元胤深厚无比的内力从剑尖上传了过去,半空中只听嗤嗤作响,宛若急箭飞至,剑尖微颤,直指那姓韩的,这一招似攻实守,一招刺出,陡然间剑气大盛。他这一招混元气剑剑气之劲,真是那姓韩的生平所罕见,他心念才只一转,举剑封挡,喀的一声,手中长剑立时断为两截。半截断剑直飞出去,插入一株大树中,深及数寸。
那姓韩的也着实勇悍,断剑一抛,蓦地腾空飞起,人在半空,竟以指作剑,指尖哧哧作响,气流激动,向元胤左腿刺去。元胤心中大奇道:“按理他昨日用的若是小须弥剑派的剑法,那么他今日所用的剑法招式,和昨日的虽有些许相似,却毫无统属之分。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剑法?!难道有一位高人在背后隐藏着指点他的功夫么?”长剑略斜,剑锋已及他右胁,剑身轻轻抖处,哧地一声,把那姓韩的衣服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。
岂知那姓韩的竟是丝毫不退,左手捏个剑诀,向前一指,趁元胤一晃,伸手从腰间一拍,铮地一声,竟解开了一口软剑,挺剑向元胤刺去。元胤看到他手中的软剑,心中更是怪异,道:“小须弥剑派以剑法细密阴柔著称,金石之法,原非他们所长,姓韩的这口宝剑却又从何得来?”眼见那口软剑剑质古朴,剑刃锋利无比,剑身隐隐约约带着花纹云纹,绝非普通长剑可同比肩,当下九凝寒冰刺一卷一带,将他来招破开,还了一剑。
那姓韩的于是又变招刺他左肩,他每一招递出,都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,元胤却已渐渐窥破他剑理所在,脚下倒踩迷踪步,刷地一声,长剑中宫直进,刺向那姓韩的心口,这一招制其要害,那姓韩的待要拆架,已万万不及,他耳中只闻轻风一阵,元胤剑尖竟已点到他额头不过三寸之地。额头乃是人之灵台所在,额头受伤,神仙难救,那姓韩的心中一凉,暗叹一声:“罢了,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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