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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奇剑怪招(2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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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姓韩的被她一骂,反倒十分得意,呵呵大笑,道:“小丫头,你可知此间山主并非泛泛之辈,也只有他才谈得上教训教训我,至于你嘛,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竟敢如此大言炎炎了。”元胤坐了许久,只觉腿上疼痛渐去,站起来沉声道:“和一个女子动手,不是大丈夫所为。你既然夸口这是你家地盘,那么我就向你领教几招,我若输与你,随你处置,你若打不过我,就莫怪我了!”那姓韩的笑道:“要胜得了我,那是很容易的。我跟你说,我是见到你的天山剑法,见猎心喜,所以有心试试你的本领到底有多高,你若胜得了我,我自然对你恭恭敬敬礼若上宾,只是你们倚仗自己是名门弟子,太过狂妄,所以我偏要试试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。嘿嘿,高手过招,所争不过尺寸之间,你们将自己性命来闹着玩,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!”

袁灵枢哼了一声,道:“小须弥剑派陆孤蝉陆掌门的剑法那可算是真材实料了,一招快似一招,势如疾风骤雨,等闲之辈确是不易招架。你口气如此之大,又得了他几成的传授?”

那姓韩的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说道:“岂有此理!陆掌门是何等人物,我若学得他一成功夫,也足以纵横当世,岂容你们两个在此猖狂?”袁灵枢嘿嘿冷笑道:“你说这话未免太过井底之蛙了!陆孤蝉武功再高,能高得过我们天山剑派的开山祖师?环顾当世,能跟我派老祖比肩者,除非三界以上的神仙而已,陆孤蝉有这个本领么?哼哼,你大拍陆孤蝉的马屁,的确的臭不可当。陆孤蝉的武功路数,恐怕最多也只在七剑四柱其他领袖之间而已,你何必拿陆孤蝉来吓我们?”那姓韩的道:“老子只想瞧瞧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,攀上陆掌门做什么?你们胜了我手中长剑,再来大吹法螺不迟。”从袍底掣出一口宝剑来,喝声:“看剑!”铮地一声,刺了过来。

元胤此时的剑法能斗败本派玄字辈七真人之一的玄慈玄难,见识定力早已大增,他一见这招,已知对方出手这剑只是虚招,于是渊渟岳峙,劲贯右臂,反剑一劈。那姓韩的身形一闪闪个过,剑走偏锋,刺向元胤左面空档,元胤疾若飘风般转了过来,剑、掌齐出,那姓韩的滑开半步,长剑圈转,当的一声,架开了元胤一剑。锵锵声响,还还了一剑,但见寒光一颤,那姓韩的剑光已疾刺元胤咽喉。

元胤不知这路剑法有个名堂叫做“须弥二十四旋”,小须弥山山路崎岖弯折,最险处有二十四处羊肠曲折,七步一转,十步一回,势极险峻,地势融入剑法之中,却的确乃是小须弥剑派独步天下的奇门剑法。山中这二十四处险要之极的羊肠曲折从山脚起,依山势越盘越高,越行越险,这一路须弥二十四旋剑招也便越旋越狠辣,直到最后一击,可谓击无不中,决不落空,小须弥山剑派掌门陆孤蝉号称“铁锁沉江凄风苦雨剑”,绰号便由此而来,由此也可见小须弥剑派这套“须弥二十四旋”剑法是何等厉害狠辣。那小须弥山这条险道中“二十四旋”,有“缓十二、紧十二”之说,其中十二处旋较缓,十二处旋极紧,一步高过一步,“须弥二十四旋”便纯从小须弥山这条陡道的地势中创出,剑意也是忽缓忽紧,回旋曲折之至。袁灵枢见元胤既不挡架也不闪避,不由得心下大急,只想大叫:“小心,小心!”但临此紧要关头,却是半个字也叫不出来。她正惊诧间,元胤突然身形向后一弯,长剑骤然而前,挺剑向那姓韩的刺去,正是一招天山剑派四象剑法中的一招“鸣涧清泉”。那姓韩的不料他剑法忽快忽慢,慢处不可捉摸,快处不及眨眼,急忙挥剑横架,这一剑虽被他架开,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,但见敌剑之来,方位怪异诡谲,只稍迟一分,元胤这一剑便要将他透胸而过,紧定神情,刷的一声,反手一剑砍向元胤,使的却是一招“玉关回马”,长剑慢慢指出,突然间在半空一颤,发出嗡嗡之声,风声再起。元胤举剑招架,那姓韩的剑如鬼魅,倏地绕到元胤背后。元胤见他剑招花哨,守定心猿,毫不理会对方剑势来路,身躯倏摆,长剑轻挥,剑尖颤动,向那姓韩的小腹与右肩刺去。这正是四象剑法中的精奥之处,融会简化,一招之中有攻有守,威力之强,为四象剑法诸招之冠。但见元胤长剑晃动,一招“风声雨声”,跟着一招“千里骏足”,后接一招“紫气东来”,剑法变化倏地由极简渐至繁复,长剑东刺西削,令人眼花缭乱。那姓韩的长剑急挥,心念急转:“说不得,只好冒险用上那几路我还未练熟的剑法跟他拼上一拼,否则想胜这小子简直千难万难。”

当下手中长剑嗡嗡作响,向元胤直扑过去。这几路急剑,剑发琴音,光环飞转,霎时之间已将元胤裹在一团剑光之中。但听袁灵枢一声惊呼中,那姓韩的手中长剑越使越快,一套剑法使得云卷雾飞,令人目为之眩。元胤当此紧要关头,双足牢牢钉在地上丝毫不动,九凝寒冰刺倏地划了个半圈,斜斜向那姓韩的刺去。这一招却是天山剑派三十三种镇山剑法之一“混元气剑”中的一招“华盖右倾”,剑招朴实无华,却又着实不凡,招招成圆,余意无穷无尽。这路混元气剑乃是元胤的二师兄沈坤岳亲手传授给他,经他苦心凝练,已是渐得剑法神髓。这一招“华盖右倾”乃在平凡的招式之中暗蓄锋芒,端的是厉害无比,那姓韩的眼见元胤一剑刺到,顺手还招,削向元胤额间。元胤剑锋斜转,当的一声,双剑相交,火星迸散。那姓韩的出剑转慢,只觉一口宝剑宛若忽然掉进了无底无边的泥潭之中一般,沉重之感,越来越重。他孤处深山,不知天山剑派剑法神妙之处,更不晓得元胤这路混元气剑能将精深无比的内力自体内传至剑身,剑气发出,克制对方剑势。斗到此处,两人已是交手三十多招,姓韩的心中一寒:“我只道偷学来的剑法自己埋头苦练,迟早能到陆掌门那般高深的修为,想不到这个想法全然行不通。”长剑一圈,自下而上,斜斜刺出一剑,势劲力疾,元胤与他交手三十多招,对他的剑意已然有所知,见他剑到,左手中指向外一弹,锋的一声,正好弹在他长剑之上。那姓韩的手心虎口一阵发热,长剑险些把捏不住,几欲脱手飞出。

袁灵枢见元胤已是稳操胜券,笑道:“如此粗浅的剑法,在外面唬唬人还勉强可以,到了真正的高手跟前,实是不足一笑。你还有什么本领,都使出来看看?”那姓韩的果然不敢再说一句,长剑虚劈一剑,这一剑全力施为,剑身之上竟然嗡嗡之声大作,竟不停顿,一剑斜刺元胤左胸,守中带攻,攻中有守,却又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,大别他刚才所用的招数。元胤见他剑势忽变,解招变招之间颇见精妙,忍不住大声叫道:“好剑!”长剑一挥,将他来剑荡开,那姓韩的怪啸一声,第二剑又已刺到,长剑挥转,指向元胤右肩,仍是守中带攻、攻中有守的一记妙着。元胤只觉来剑竟无半分破绽,难以仗剑直入,制其要害,当下横剑一封,剑尖斜指,刺向对方小腹,也是守中有攻,那姓韩的长剑向前一探,竟接了个空,元胤已是纵剑旁掠。那姓韩的眼见元胤剑法变化繁复无比,自己始终找不到对方剑招中的丝毫破绽,而且元胤招数变幻无方,于天山剑法要义兼收并蓄,剑招层出不穷,每一变化均是从所未见,待拆到四十余招之后,那姓韩的出剑已略感窒滞,但见元胤每剑之出,竟隐隐带起风雷之声,可见他内力之强,剑术之精,两者混而为一,实已无可分割,招数之神妙,直是匪夷所思。那人骇异之余,寻思:“原来这少年剑法之精,一至于斯。适才三十多招,他只怕不过使了三四成功夫。我偷学来的剑法根本奈何他不得,以他目前这路剑法,他一上来只须连环三招,我当下便得丢剑认输。倘若性命相搏,他十招之内便能刺瞎了我的双目。”

其实他不知天山剑法神妙之所,更不知元胤练剑充其量不过年多,若论剑法剑力的修为,应当还不如他。但元胤天生道德根骨,学任何法门,都是一日千里,毫无滞碍,定海天珠更是无形中助他一臂之力,道法剑学,但有阻碍,只需稍稍思索,便能一通百通,无往不利。而且“混元气剑”的剑理是敌强我愈强,敌人武功不高,“混元气剑”的精要也就无法发挥到极致。那姓韩的剑法突变,剑招凌厉更胜从前,“混元气剑”中种种奥妙精微之处,这才能因此发挥得淋漓尽致。而使这“混元气剑”,除了熟稔剑诀剑术之外,更须用剑者抛开剑法桎梏,自由挥洒、毫无规范,威力则越加精强。

两人再拆二十余招,元胤出招越来越得心应手,“混元气剑”剑法的威力自然而然渐渐发挥出来,那姓韩的懵然不知,只觉对方剑力越来越重,宛若一个挑着重担上山的行者,山路越陡,气力越耗,自己就越吃力。他的剑法中有的攻势凌厉,有的招数连绵,有的小巧迅捷,有的威猛沉稳,但不论他如何变招,元胤总是应付裕如,竟如那姓韩的每一路剑法都是他从小训练纯熟一般。

那姓韩的越斗越慌,倏地一声长啸,长剑倏地劈出。元胤斜剑刺出,逼他收剑回挡。那姓韩的连声呼喝,呼喝越急,出剑越快。元胤守定心神,长剑扬空一展,但见半空中出现一个大大的光圈,那人微微一愣,元胤长剑越划越快,半空中接连出现了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大小不同形态各异的光圈,这十个圈子一个套一个,大套小,小套小,重重叠叠,光彩绚烂,光圈飞舞中一段明晃晃的剑尖倏地突出,直刺过来,那姓韩的何曾见过如此怪异的剑招?只听铮地一声,那姓韩的手中一轻,长剑再也拿捏不住,脱手飞出。那人倏地从跳了起来,大叫一声道:“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,明天我就想办法来破你的剑招!”袁灵枢又好气又好笑,道:“你再回去练上一二十年,也不是我元郎的对手,我们便在此等你又怎么样?不行!你回去了当缩头乌龟不再回来,我们岂不是做了天字号第一大傻瓜?”那人头也不回拔腿飞奔,边跑边叫道:“大丈夫言而有信,明天我定然来破你剑招!”话音未落,早逃得无影无踪。元胤两人面面相觑,啼笑皆非道:“眼看天色已晚了,小须弥山中险恶非常,一个不小心没准掉进万丈深渊,那就神仙也救不得我们了。”元胤寻思道:“山猛林恶,自有野兽出没,我去打些野物来果腹可好?”两人出天山来,只带了些玉凌霜给他们准备的干粮果饼,口中早已淡得出鸟来,袁灵枢一听元胤的话立刻拍手叫起来道:“好好好好!你快去快去,我都饿扁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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