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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天山圣女(1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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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胤将袁灵枢抱在怀中,及至许久,忽然想道:“我笨得要死!定海天珠能救我于危亡,难道便不能救灵枢吗?”一手把着袁灵枢赤裸的身躯,一手将定海天珠解下来放在手心,喃喃念道:“珠儿珠儿,灵枢是我爱人,你愿助她一助,帮她疗伤么?”但见那定海天珠果是神物,他那几句话一完,立刻便蓝光四射。元胤心中大喜,忙将定海天珠在袁灵枢伤处轻轻滚动。果然不过半个时辰,先将袁灵枢两只胳膊都一一接好,伤处青肿,渐渐消退。过了许久,元胤泡在温泉之中,都已满头大汗,伸手一探袁灵枢鼻息,但觉她鼻息微微,比之刚才,渐渐好转了来,唯恐她冷,将她牢牢抱在胸口,只是不动。

两人一狼,在温泉中静静无声。元胤只觉袁灵枢身体渐渐温暖了起来,这才轻声唤道:“灵枢,灵枢!”良久,才见袁灵枢吃力地睁开双眼,喘息粗重,喉头里咕噜几声,这才轻声道:“这是哪里?我们想必是是在梦中相见么?”袁灵枢此刻初醒,虽是头晕目眩,但仍是不禁悲喜交集,珠泪双流。元胤轻轻安慰她道:“好了好了。我在这里,我们俩都没事。”袁灵枢轻轻转动身躯,竟然发觉身体能够转动自如,自己身上亦无半点伤痕,不禁喜出望外,不想伤处并未完全恢复,轻轻一挣,哎哟一声,又重新载到倒在地。只听她喘息急促,轻叱道:“你这呆子,还不将我扶起?”

哪知元胤被她一句喝醒,仓促起身,走上前去,反手将她一拉,复又将她受伤的身躯从地上拉起,温言道:“听话,别动。你身上还有伤没好呢。”见袁灵枢一张脸儿红扑扑的,气色稍显恢复,情不自禁的想起她往日的容貌。袁灵枢只觉心中砰砰直跳,待要反抗,只觉一阵眩晕,却又全身无力,,只得把手一放,便作假意昏睡过去。元胤见她伤重,也不敢轻易松手。袁灵枢双目微闭,喜的是再见元胤,羞的是身为师姐,尚需元胤帮助,惊的是还不知元胤是否会看轻于她,心中转念一想,既已属心于他,便随他去吧。只碍着身体伤处未好,因此不敢强挣,两人在一片氤氲中静静地一动不动。

岂知元胤天生的正气满身,见此颠倒众生的肉体在怀,却并不越轨。袁灵枢被他抱了许久,也未见他有施轻薄之举,心中略略有些失望,更多的却是油然而生的敬意:“我自喜欢上了他,便愿把他当作终身依靠,哪怕他要我的命,我也愿意给了他。但他此刻却始终以礼自持,足见他是个谦谦君子,靠得住的。”柔情蜜意,酸甜尽在心中。

元胤抱了她许久,但觉她身体已然复苏,定海天珠在她全身游走,几处重伤,尽都痊愈,一时精神焕发了起来。她缩在水中,让元胤把衣服取来穿了,无意中回头,道:“咦,那是什么地方?”

元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,但见前方不远有一处断崖,这崖高十丈以上,白云遮蔽,不见全貌,四周尽是些香草奇花,薜萝香草密布中,隐隐露出一个洞穴。这洞门只有一人多高。洞内隐隐看到些光。元胤看了一阵,道:“不知道。我跟这阿白来寻你,却并未留意周围。你可穿好了么?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?”

袁灵枢最好寻幽探奇,应道:“好,我们去看看也好。”两人手携着手儿,一路从温泉走上来。到近处一看,但见花丛掩映中,果真是一道石门,石门之上镌刻着“下天山福地,青玄洞洞天”一幅对联。两人见了奇怪道:“下天山?难道天山是分上中下的不成?”只觉洞中一股幽香传来,直是沁人肺腑,轻轻推开门扇,但见入门便是长长地段向下的阶梯,阶梯之上纤尘不染,想是此处常有人洒扫。两人拾阶而下,走完阶梯,一个转弯,便见道路尽头,乃是一座庄严宏伟的大殿,殿外迎面八根刻着云龙花纹的石柱直撑洞顶,分两行对面排列得整整齐齐,八根石柱大小匀圆,粗细如一。四壁白光温润,竟是羊脂白巧夺天工般装点而成。墙壁之下,摆着不少奇花异卉,幽静之中,更显佳趣。殿内自分门户,金庭玉柱,宏大庄严,光华照耀,果然洞天仙府,非比寻常。两人流连观赏,不舍就去。只见大殿正中设着丹墀,丹墀之上,放着一张水晶桌案,案上翻开一本书,案几之上,笔墨纸砚,样样俱全,两边各有两只比人还高的铜鹤,鹤嘴尖尖,缓缓散发着怡人的香气。殿顶到下,高有十余丈。四壁点着灯火,照得满殿光明,耀眼生缬,整个大殿气象庄严,宝光四射,明洁无尘,气象万千。

两人四周看了一回,袁灵枢走上阶梯,却见那水晶案上那本书,乃是道祖亲手所书《道德经》一卷,书页微黄,古香古色,竟似是个孤本,暗暗奇怪道:“这里明明是一位女子所住的洞府,为何会有道家经典?”拉着元胤,再向前行。原来大殿西角,又有一条巷子,折向西南,有一扇朱门。两人推门进去,便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抬头一看,这殿后居然有玉龙也似一条瀑布,不知从何处飞下,下面一眼深潭,却是望不不清潭水深有几许。瀑布落处,白涛山起,浪花飞舞,幻起一片银光,如同万马奔腾,龙吟虎啸。两人屏气凝神,跟着过去,谁知前面却再无去路。两人正要折返,只听有人喝一声道:“什么地方来的,竟敢偷窥仙府!”

两人吃了一惊,回头一看,却是半个人影也不见,原来是一只翠绿鹦鹉,正站在一条金链挂着的一个金环之上。袁灵枢不禁一笑道:“这死鸟儿吓了我一跳。但不知道此间主人是谁?”那鹦鹉扑扇着翅膀嘎嘎叫了一声,竟离开金环,转眼飞进旁边一扇门中,少顷便听有人道:“多嘴儿,我们来客人了?”香风一阵,走出一个人来。

但见来人是个女子,一身与玉色散花水雾百褶裙,身披薄烟纱,肩若削成,腰若约素,气若幽兰;折纤腰以微步,呈皓腕于轻纱,头上软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,缀着点点紫玉。香娇玉嫩,艳比花娇,指如葱根,唇若朱丹,轻颦浅笑,肤如凝脂,身系软罗,一头乌黑如泉的长发一络络盘成发髻,眉不描而黛,肤无需敷粉更白,唇绛一抿,嫣如丹果,清新动人。双眸似水,却带着淡淡的冰冷,峨眉淡扫,一双凤眼媚意天成,却又凛然生威,繁丽雍容。但见那女子娉娉婷婷,莲步轻移,来到两人跟前,含笑问道:“你们两位从哪里来?到我洞府里来做什么?”

元胤连忙拱手道:“请恕在下粗鲁之罪,打扰宝境,实在过意不去。”

那女子微笑着斜了他一眼,道:“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”

元胤道:“在下实在不知。贸闯之罪,尚请包涵。”

那女子点了点头,又笑了一声道:“那么你们是哪里来的?”

元胤老老实实地道:“我们两个是天山弟子。”

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,顿时面罩寒霜,逼近一步,道:“天山剑派弟子?”

元胤道:“正是。”

那女子嘿嘿冷笑道:“我正要寻天山剑派的晦气,你们两个倒自己送上门来了!”一道银光光匹练倏地飞到,那女子已是凌空一剑向元胤刺来。元胤不道她说动手便动手,稍显忙乱,连忙退步,那女子剑光一指,刷刷刷一连三剑,剑剑不离元胤要害处。元胤见她剑法如此凌厉,暗自吃惊,仗着轻功道法,只是躲闪,并不还手。那女子一连数剑,不能困住元胤,蓦地双臂一伸,右手剑一指,左手骈指如钩,挖向元胤面上双睛,元胤翻身疾躲,那女子剑光如电,如影随形般从背后刺来!

元胤连避,喝道:“念在你与天山剑派有些渊源,我避你三招不还手,不过你要逼人太甚,就莫怪我无礼了!”掌法倏地一变,掌力一紧,空手使了一路天山剑派“霹雳剑法”出来。此刻他虽然手中无剑,但掌风劲利,扑面如刀,一路霹雳剑法,竟在他双掌之间变得凌厉无比,但见掌风呼呼,鹰击隼刺,真如狂风骤起,暴雨卷来,厉害非凡。那女子在他如山掌影之下倏地柳腰一折,剑光顿如水银匝地,银蛇乱飞,欺进进招,四面八方,都只见她的身形在转,真如一人千臂,从四面扑击而来,剑光闪动,分毫不离元胤要害!两人这番恶斗,只见剑光如练,掌影翻飞,转眼百十招一过,两人难分高下!

元胤暗暗心惊道:“这女子好生厉害的掌力!可惜沧海神剑不在我身边!”身随掌转,解下腰带当作软鞭扬空一抖,来卷那女子的长剑,趁那女子转身避掌,一掌向那女子右太阳穴拍到。那女子急步回身间突然猛然翻身,长剑光芒闪耀,从肘底穿出,右手五指勾着元胤肘底关节一扭,乃是一个擒拿手中的利害杀手,一扭之下,筋断骨碎,任是武功多强的人,亦是半身酸麻,手臂尽废。元胤手肘一沉,解开那女子一抓,左掌直劈那女子顶门,那女子一声长啸,身躯不动,反臂一抓,竟把元胤当作软鞭的腰带抓着,用力一扯,元胤身不由己给扯动三四步,急忙把手一松,中指一弹,当的一声,那女子一剑被他弹开,但元胤的一条腰带,也变成了片片蝴蝶,满空飞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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