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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 奇剑怪招(1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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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危急,袁灵枢飞身赶到,放起飞剑,漫天剑光直扑下来。玄难急挥剑挡架,飞身窜开。袁灵枢见元胤受伤,心中一痛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赶上前去,一剑先将凤清鸣头剁了下来,呼地一声,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劈面打向玄难。玄慈伤了元胤,正在高兴,忽听哎呀一声,玄难被袁灵枢飞出凤清鸣的首级打了个正着,满身是血,见凤清鸣一个没头的尸身挺在地上,不禁一阵心酸,怪叫一声,长剑使发,势如疯虎,上前拼命。元胤腿上酸痛,急挡了剑,忽见对方剑法中露出老大一个破绽,长剑一起,挺剑便向玄难肩头刺出。这一剑歪歪斜斜,似是全无力气,又更加不成章法,玄难剑法精炼,见了这一招,不禁为之一愕,岂知这一剑快将刺到身前,玄难陡觉对方剑身上起了一阵啸声,元胤剑法忽然变得空灵飘忽,令人无从捉摸。玄难心中一怔,立觉倘若出剑挡架,实不知该当如何挡,如何架,只得退了两步相避,心下暗暗骇然。元胤长剑跟着刺出,这一次刺他左胁,仍是随手而刺,全然毫无剑理,更不依古格。玄难横剑急挡,但双剑未交,立觉对方剑尖已斜指到自己右胁之下,右胁空门门户大开,元胤乘虚而入,眼见这一招实是无可挽救,危急中迅即变招,双足一弹,向后纵开了丈许。元胤毫不停留地又扑了上来,连人带剑,向玄难疾刺,势道威猛之极。玄难长剑接连划了几个圈子,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,双方在闪瞬般连交了四五剑。

说也奇怪,元胤此刻的内力当然不及玄难玄慈,但剑意所在,无所不灵,他与玄难斗得越久,玄难剑法中的漏洞破绽,就越来越多,元胤心中暗暗奇怪道:“玄字辈七大真人剑学道学,无不是本门顶尖的高手,为何玄难剑法中破绽如此之多?”他不知他的师父天玑子夜传四象剑法,正是最能寻隙的剑法,对手剑法中只要稍有破绽,剑法所致,破绽越开,招数越多,破绽越大。眼见玄难身形晃动,又是一剑刺了过来,元胤长剑遽出,削他右肘。玄难若不变招,右肘便要被他削了下来。玄难武功也真了得,百忙中手腕急沉,长剑下刺,双剑一交,立刻便是一个筋斗翻出,稳稳地落在两丈之外,饶是如此,这一下避得实在狼狈之极,玄难脸泛紫红,长剑疾抖,“长虹经天”、“回风摆柳”、“惊涛拍岸”三剑并作一剑,青光闪耀,剑尖已及元胤面门。元胤斜剑一拍一按,铮地一声,压在他剑脊之上,玄难长剑递至此处,剑力已尽,一声轻响,手中长剑沉了下去。元胤眼疾手快,长剑向外一吐,指向他胸口。玄难挥剑一挡挡了个空,方一愕时,元胤长剑宛若灵蛇一般已经贴着他长剑疾削而至,这一剑简直破无可破,玄难大惊之下左掌猛地一掌拍落,无形掌力击在地上,只见尘土飞扬之中玄难身子向后飞起,已在丈许之外。元胤手腕一抖,长剑刺出,玄难无法破解,宛若一头大鹤,倏地急跃飞开。

如此疾进疾退,但见片刻之间元胤剑光大盛,映得他脸上罩了一层青气,这正是他把四象剑法练到了登峰造极之故,现下他所使出的剑法每一路每一招都有杀着,每一招均是繁复无比,玄难也见过四象剑法,但却因他眼高手低,不屑于去练这种修炼剑气的基础剑法,眼见对方剑法越逼越紧越出越快,到最后眼前只见一片光影,对方剑点却是丝毫也看不清楚。玄难骇异之下长剑高举,自上而下划将下来,元胤长剑疾递,制其机先,疾刺他右肩。玄难迫不得已横剑封挡,元胤长剑已然缩回。两人兵刃并未相交,所使均是虚招,但玄难这一式便只使得半招,无法使全。他一剑挡个空,心念电转,立刻便使第二式。元胤不等他长剑递出,长剑便已将他招数截断。玄难挥剑封架,元胤长剑又已收回,玄难第二式又只使得半招。玄难心中大怒,长剑虚点,自右上至左下弯曲而划,劲力充沛之极。元胤剑法更见飘忽,长剑疾指他右胁。玄难惊怒交加,长剑反挑,要凭自己深厚无比的真力内力撞飞他的长剑,玄难的长剑上原本灌注了无数内力真气,突然间中途转向,不但剑路为之窒滞,内力改道,只觉丹田之中气血翻涌,不待元胤动手打他,便已是说不出的难受。

他深吸口气,长剑急舞,一个“怒海腾蛟”,却是一招急攻急屏的剑法,但依然只使得半招,便给元胤的四象剑法逼得回剑防守。玄难惊怒交加,长剑更快,但不论他如何腾挪变化,招数始终无法递出身外三尺。再斗得数招,元胤剑法疾变,劲贯剑身,剑意凝重,锋芒角出,剑拔弩张,风樯阵马,大有磊落波磔之态,但他身体歪斜,却是形如醉酒,庄重诙谐,各窥一豹,长剑往玄难右胁刺去。玄难见对方这一剑所攻之处务须照应,当即斜剑封他长剑,同时长剑向前一推。这一招元胤只要横剑应招,他后着便即源源而至。哪知元胤竟不理会,长剑斜挑,反倒和他以攻对攻。便在这闪电瞬间,玄难长剑终于抓着一个机会溃围而出,一剑一剑,暴风骤雨一般连攻二十余剑。元胤左挡右封,前拒后御,守得宛若水银泻地,连水也泼不进去,严密无伦。两人拆了二十余招,依玄难剑法之高,竟自无法腾得出手来回击一招。玄慈与袁灵枢两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眼见元胤剑法既非快,更不猛,变招之际,毫无巧妙,但每一剑刺出,玄难便左支右绌,不得不回剑防守破绽。再斗十数招,玄难心下越来越惊,只想变招还击,但长剑甫动,对方剑尖便指向自己露出的破绽,三十余招之中,自己竟缓不出手来反击。玄难心道:“若不行险,以图一逞,我半世英名,难免化为流水。”横过长剑疾挥出去,径斩元胤左腰。

他只知自己遇见对方剑招毫无还手之力,却不知那边厢元胤也是越斗越苦。他左腿中针所在越来越痛,移动不灵,只能凭着一套四象剑法寻敌破绽、制敌机先,耗的时间越久,对自己越加不利。眼见玄难一声长啸,蓦地腾空飞起,长剑如电斜刺下来,当下心头一动,待他长剑刺到,左手食中二指疾伸,向他剑刃上挟去。这一变招出乎意外,玄难大惊之下,右手奋力凝剑不动。他心思敏捷,又老于剑道,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倏地料知了对方心意,知道如果自己停剑不出,对方两指夹空,自己的反击机会便更多了一成长剑也不会刺来。那知元胤长剑一撤,腾地飞起一脚。玄难全神贯注于剑上的攻守,何曾想得到元胤竟然在一腿受伤之下依然敢于起脚,喀喇一声,左边肋骨连断三根,大吼声中倒跌出去,登时口吐鲜血,元胤踉跄退步,背心靠着一株合抱粗的大树之上。

玄慈大吼一声,有如狼嗥,身子扑前,长剑划了个弧形,向元胤刺到。袁灵枢见机极快,短剑倏地反刺他前胸。这一剑后发先至,既狠且准,玄慈一声怪叫,身子弹了出去,只见他胸前破了一道大缝,袁灵枢这一剑只须再递两寸,玄慈便是破胸开膛之祸。玄慈恼羞成怒,连人带剑向袁灵枢扑去。袁灵枢挡在元胤身前窜高伏低,一柄短剑使得滴水不透,将身子牢牢罩着。玄慈长剑刺入,和她短剑一触,立时便是火星四溅。玄难知袁灵枢是玉衡真人门下二弟子,剑法修为非同小可,当下不敢托大,一柄长剑运得风雨不透,竟是半点空隙也不留。但他运剑越快,内力消耗也越急,但闻玄慈啸声不绝,忽高忽低,啸声与剑招相合,神威凛然。袁灵枢一声清啸,提剑而上,刷刷刷急攻三剑,尽是指向玄慈背心要害。两人堪堪拆了二十余招,袁灵枢右手一圈,倒转剑柄,蓦地刺出,玄慈一躲,膝盖一麻,腾地一声,单膝跪地。袁灵枢哈哈大笑道:“你这是要给我跪下磕头么?!你辈分太高,我可不敢僭越!”说话之时,又是急攻三招。玄慈只觉背心一凉,袁灵枢短剑寻隙而入,背心中剑,险些摔倒。原来袁灵枢先是暗藏飞针于左手掌心,趁玄慈招架剑招,双指一弹,飞针无声无息地刺着玄慈犊鼻穴,反手一剑,疾地伤了玄慈背心一剑。这还是她手使一口短剑,若手中是口三尺六的长剑,玄慈受这一剑,只恐要穿心而过了,饶是如此,玄慈护体神功已破,疼得眼前一黑,飞身窜出,抓起地上的玄难,两人飞也似地跑了。

袁灵枢见两人跑远不再回头,急忙回来取出吸铁石,将元胤腿上飞针都吸了出来,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样,不要紧吗?”元胤点了点头道:“还好,若是这针上带毒就麻烦了。”由袁灵枢扶着站起走了几个来回,只觉中针所在微微酸胀,再不疼痛,道:“好,没事了。”

蓦听树林中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:“去你妈的有事没事!惊跑了我的猎物,让老子今天晚上吃什么?!”听那人的口音是个青年男子,出语粗俗,直是个市井俚人。但听那人嘿嘿而笑,说道:“你奶奶的王八羔子,夹着尾巴赶快给老子滚罢。”但见一人分开树枝,走了过来。但见那人身材高瘦,比袁灵枢高了足足一个头有多,几乎与元胤等同,元胤拱手道:“打搅。小弟两个从此路过,被仇人追杀,惊扰散人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那人喝道:“你给我道歉有什么屁用?你道个歉老子今天晚上就有吃的了么?”袁灵枢见他出言不逊,心中暗暗生气,道:“我们只是路过此地,你不想我们道歉,本姑娘还不想道歉呢!”那人气得哇哇大叫,骂道:“放屁,放屁!做错了事难道不该给人道歉不成?你们俩是什么人,竟敢跑到我们小须弥山来撒野?你奶奶的,老子今天若不杀了你们,那也不用姓韩了。”

袁灵枢见那人出言无状,心头火起,道:“你这话可不对了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小须弥山是你家的私产么?看你堂堂一表,说话如此粗俗无礼,今天碰上本小姐,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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