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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凶信再传(1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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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昊庭心中烦闷,暗暗嘱咐阴姑道:“万万不可出去,只在此地等我消息。”那阴姑对陆昊庭恋恋不舍,却也怕出了此地,被天山弟子搜着难以脱身,自己伤情未复,难免伤了性命,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。陆昊庭将收拾干净,闭了洞门,走将出来。他嘴里哼着小曲儿离了山洞,过了几道危崖,走回天玑殿来。哪知还未到得天玑殿后山,猛可里抬头往前面一看,忽见前面闪出个人影,森然道:“陆昊庭,你背着师父师姐做的好事!”但见夜色中那人身材高大,身穿八卦袍,手提宝剑,拦在路中间。

陆昊庭心中大吃一惊,定睛一看,却是天权殿殿主天权子。

原来一宫九殿之中,天权子为人最为老实但却不失精明,与天玑子私交十分不错,天玑殿几个弟子,被他看做自己的亲传弟子一般,平素天玑子若出门有事,督导弟子练功,为弟子答疑解惑,天玑子就都托付给他,何况天玑殿、天权殿、玉衡殿三殿相去不远,三殿弟子也因为长辈的关系,平日里走得也非常近。他见陆昊庭处事失态,毫无天玑殿掌门大弟子之风,在昊天宫中又对玄真子俯首帖耳,心中为老友天玑子大抱不平道:“此子跟随天玑师兄学艺多年,为何毫无师门风骨,该他出头的地方不能据理力争,反去阿附玄真、做了软骨小人?”到底老人心善,看在老友天玑子的份上,有心要点拨劝解于他,于是用了晚饭,便来找陆昊庭。

哪知他后脚到天玑殿,前脚陆昊庭与慕雪瑶刚刚各自分开。天权子见慕雪瑶回去,心念道:“这小妮子心眼儿死,若将终身误托,吃亏就在眼前了。”又见殿中人影一闪,原来陆昊庭关了殿门,正信步上后山去,心道:“这么晚了他不回自己住所休息,跑到后山去做什么?”急忙暗暗跟在陆昊庭身后。陆昊庭心中有事,竟未发觉背后还跟着一个天权子。及至陆昊庭在洞中与一女子,都被天权子看在眼中,两人吹灭蜡烛,天权子连忙闪在一边,心中又惊又怒道:“好贼子。他附和玄真子那老贼,把自己的小师弟污为‘叛徒’,自己反倒与刺杀长老的真凶在此苟且相处!”按捺不住心头火起,就要进洞,将两个狗男女抓个正着,转念一想道:“不妥。他们两个,我已落单。陆昊庭的本门剑法与道术,都得了天玑师兄大半所传,更有那魔教妖女在他左右,万一被他所乘,到时揭发不成,反害了我自己性命,我暂且隐忍一时。”见两人尚未发现自己就在一旁,急忙趁夜走了回来,挡在要害路上,只等陆昊庭回来。

陆昊庭陡见天权子,到底做贼心虚,当下好生惊疑。天权子冷冷地道:“想不到天玑师兄多年辛劳,养了一头狼来放在自己枕边!陆昊庭,你是自己跟我去昊天宫,还是我亲自抓你前去?”月色之下,但见天权子面沉似水,早惊得手软脚麻,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央求道:“请天权师叔原谅小侄一时鬼迷心窍,中了妖人离间之计!”说罢,拉着天权子的袍角,连连叩头。天权子冷哼一声道:“你别跟我道歉,你要道歉,去见昊天宫各位长辈道歉,看在你心诚和你师父与我往日的交情份上,我自会一力将你维护,否则,你就等着被天山剑派宣布成叛徒吧!”陆昊庭冷汗涔涔而下道:“请师叔千万留我一命!我这条命是师父救回来的,师恩未报,小侄死不甘心!”

天权子到底心软,却又不得不硬起心肠,如今见陆昊庭苦苦哀求,只好温言道:“好,我可以不把这段丑事抖给昊天宫,但你师父一回到山上来,你要立刻跟他坦白,求得他的宽恕才行!”陆昊庭连连叩头道:“是,是,是,弟子遵令,弟子遵令!”天权子道:“还有,你带我去你洞中,将那妖女捉拿上昊天宫去!”陆昊庭眼睛一转,道:“从命,定然从命!”从地上站起来,忽然手起一掌。

天权子是个老实人,如何料得陆昊庭在黑暗中竟敢忽然发难?只听砰地一声,早被陆昊庭一掌打着丹田要害,飞出三四丈远,登时口吐鲜血。天权子又惊又怒,嘶声喝道:“陆昊庭你!”陆昊庭尖笑一声道:“老杂毛,你若不逼我,我还不想对你下手!”背后有人道:“这老小子知道咱们的事太多,决不能留他!”原来是阴姑跟了出来。不想半路碰上陆昊庭被天权子截住,急忙回洞取了宝剑复来。

天权子只觉着胸腹一阵阵刺骨生疼,横剑一挡,飞身后退。这一剑来势极重,天权子渐渐有些禁受不住,惟有咬牙忍受,倏地由剑光影里一个转侧,疾如投矢般倒飞起来,刷刷两剑,全部落空。陆昊庭与那阴姑两柄长剑,发出丈余寒光,杀将上去。三口长剑绞成一团寒光冰影,疾如电闪,在崖上下翻滚。天权子屏着气息护着心口,倏地连环两剑,水鸟啄鱼般疾若飞星,一剑飞进两人双剑交叉之中。陆昊庭一声怪啸过处,一点寒星,直刺入怀。天权子想要纵声呼救,哪料他胸腹受了掌伤,一口真气竟自无法凝聚,一口宝剑,只办得架格遮拦,步步后退,也不能脱身远去。牙关一咬,将全身剑术,尽数施展开来,但见黑夜之中三道剑光穿云掣电一般,好似千百条龙影围裹三人于其中,在夜空下乱飞,时而高出云霄,时而低翔岩谷,光华盘空,腾挪变幻。一时风声四起,草木萧萧作响。

天权子越斗越累,忽地腾身飞起,青色剑光越转越快,陆昊庭与那女子二人不敢怠慢,急放剑光飞出,叮当一声,三人一触即分。天权子暗吸口冷气道:“想不到多年修为,今日丧生在这两个业障手中?!”口中念念有词,喷出一团轻烟,笼罩全身,虚晃一剑,纵起云光,回头就走。陆昊庭两人已是一不做二不休之心铁定,岂肯放过他?两道剑光飞上前去,紧追不放。天权子受伤太重,散了真气,本觉迎敌吃力,更兼陆昊庭与那阴姑两人年富力强,岂不强过天权子?天权子见两人穷追不舍,只得又再回头,要奋力与敌人决一胜负。当不得陆昊庭两人一般心思,生死要将他置于死地,三人且战且走,到了天玑殿边上。他刚才因飞行太疾,全身真气,如今只剩些许,四肢百骸之中,全无内力可用,正猜疑今日凶多吉少,忽然一剑飞出,铮地声响,火光迸出,天权子一剑刺着“天玑殿”石碑之上。陆昊庭连闪两闪,天权子长剑递出,火光再起,直飞到阴姑脖子中来,两人急忙后退,哪知天权子留了一门心思,长剑急如风火,那石碑之上,被他连刺数剑,火星飞溅。陆昊庭两人将他逼得围着石碑团团转,拼力招架。

阴姑见天权子剑势力渐缓,咯咯冷笑道:“干刺石头做什么?还不放下宝剑乖乖投降,更待何时?”剑芒锐增,手中长剑宛如银龙离海,长虹贯日。及至天权子见情势危急,掌伤发作,胸腹剧痛,剑法散乱不依古格,渐渐不是对手。陆昊庭将手一指,只听天权子一声惨呼,青光过处,阴风大作,愁云惨雾中夹着鬼声啾啾,陆昊庭剑光四面八方罩下,可怜天权子连中七八剑,全身各处,血如泉涌,踉踉跄跄,已是脚步漂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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