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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 因爱重逢(2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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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珺则神情一愕,忙道:“是,小妹一时忘形,犯下大忌。”

龙杖姥姥脸色稍稍缓和,道:“所谓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,魔教中人武功再高,毕竟邪魔外道,在我堂堂名门正派之前,首先气势便减了一半。及至动手,也是邪不胜正,无论他怎样凶狠,到头来毕竟是难以抵挡我浩瀚正气的。”陈青心中颇为不然,以为正气与否存乎一心,这般侃侃而谈、夸夸自美,未免有那东施效颦、王婆卖瓜之嫌。只听龙杖姥姥道:“那邪恶魔头受伤不轻,却依然不肯认输,大声道:‘我受了风寒才输给了你,绝非是你方才一掌之功!’我与之辩驳。他道:‘好,我回去请名医看待,他若说我为病所困,你我便再无什么恩怨纠葛。若果然是你那一掌所致,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,不会跑来气极败坏寻你二斗,却会用些其他高明的法子给你难堪,且能做成美事一桩,累积功德。’言罢,匆匆逃走,不见了踪迹。”

袁琪点头道:“如今他来报复,可见得他正是被师伯一掌击伤的。”

大丑大声道:“孟道长、方姑娘,你们将藏宝地图交出来,我兄弟五人定然确保你二人性命安全,无论是泰山派的臭道士,还是崆峒女派的婆娘,都不能伤害你们一份一毫。”孟中、方凌霜面面相觑,缄默不语。二丑将手中的苍狼腰刀一摆,若有炫耀,道:“不错,你们若知晓我等的厉害武功,便不会生出怀疑。”突然飞身而起,一刀往陈青桐劈去。陈青桐眼见刀来,急侧身躲避,却看二丑刀势不减,如疾风迅电一般,直砍过去,将一棵大树斩为两截。这般炫耀,自然是验证自己武功之高强。

无飙道人脸色一变,提剑而出,大声道:“五丑果真好本领!贫道十分佩服,要讨教一二。”三丑摇头道:“这里有五位阁下,你要找那一位阁下讨教?”无飙道人冷笑道:“哪一位都成,只要出来接招,便一概勿论。”四丑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出来玩耍玩耍。”陡然飞身而起,一刀猛劈下来。无飙道人挫膝沉肘,长剑回手便戳。四丑侧身闪避,狼刀横挡,猛觉背后风声劲急,无飙道人倏地转到了他身后,一股刚猛无比的掌力直扑自己背心,只得狼刀圈转,不敢硬接,那无飙道人出招好快,右手倏地伸出,抓向四丑肩头,四丑慌忙沉肩一闪,肩骨之上,一股冷风擦了过去,但四丑武功也兀自不弱,反手挥刀,解无飙道人的抓法。狼刀锋利之极,无飙道人如是武功,也不敢真让刀身擦着,一拳击出,正中狼刀无锋的刀身,当的一声哑响,将四丑震开几步,铮地一声,长剑半展,反腿向后疾踢。这一腿怪异之极,简直无法拆解,只听砰的一响,四丑连刀带人飞了起来。无飙道人纵身而前,施展大擒拿手,抓向四丑后心要穴。陈青桐看了不禁心头一动,暗道:“分别不久,他的武功为何反倒退步了这么多?”殊不知他在山洞中学来的八脉心法乃是武林圣典,当他武功练成,无飙道人却是并无寸进的。他一时没想通这个原理,反倒越看越迷糊。

四丑闪开无飙道人一抓,狼刀展开,一路刀法使得绵密狠辣,绝无破绽,虽说未臻炉火纯青之境,但加上他不顾性命的那股狠辣,对手再强,本也难以久敌,再拆数合,四丑那刀改砍为削,从横里削来,无飙道人待得斜挡,那刀又快捷无伦地改为上阳撩刀。无飙道人在同字辈的师兄弟中武功最弱,拳脚尚可,剑法却只得大师兄无怨的六成上下。四丑五兄弟为恶多年,刀法又有独到之处,待无飙道人一掌拍出,四丑横刀一圈,左手反手抓出,已抓着无飙道人手腕,接着飞起一腿,踢了他一个筋斗。无飙道人飞身扑起,才知四丑看似粗俗不堪,其却真是个劲敌,急敛狂傲之气,沉着应战,一口长剑使得风雨不透,将门户守得严密异常。

无飙道人的剑招忽而凝重如山,忽而流转似水,与一般剑法大不相同。又斗数合,无飙道人又焦躁起来,心想自己在武林中何等身分,今日斗一个粗俗不堪的小魔头也要拆到数十招之外,若再纠缠下去,纵将他杀了,也已脸上无光,当下剑法一紧,迈开脚步,绕着他四丑身子急转起来。要知泰山剑法中有一路两仪四象剑,流传甚古,但见无飙道人身形发动,顿时人影飞驰,剑光闪动,霎时间将四丑裹在垓心。四丑刀法不弱,身形灵巧,居然在无飙道人的剑光影里纵横来去,避过了十数剑的凌厉杀手。忽听当的一声,火花飞溅,四丑与无飙道人刀剑相交。这一响之后,接着响之不已。原来无飙道人按着太极两仪四象的步法位置越转越快,剑法越出越是凌厉。四丑不明他剑法路数,到后来无法一一闪避,只得举刀相格。刀剑一交,四丑一路急砍猛斫,无飙却是避其锋芒,将这一路两仪四象剑使得飘忽无比,四丑连砍数十刀一无所获,渐渐更感吃力。

激战中四丑猛地里一招“夜半敲门”挥刀斜砍,当的一声,一刀砍中在无飙道人长剑正中,岂知这一下使力太强,刀刃竟自向一旁滑开,无飙道人长剑剑尖已刺向自己小腹。这一招来得好快,四丑一惊,横刀硬接,手腕一阵发麻,狼刀失手掉地。无飙道人嘿嘿冷笑,长剑如风,直刺他胸口。四丑大吼一声,空手进击,竟以一双肉掌来斗无飙道人的长剑。无飙道人不想他刀法了得,掌法也竟不弱,匆忙之间,连遇险招,拍的一响,肩头被他一掌击中,险些跌倒。无飙道人大怒,长剑一送一放,将四丑迫开两步,猛地飞起右足向四丑踢去。四丑双掌一错,疾向他腿上拍落,趁他闪躲,着地一滚,乘隙猛击,猛地一拳击出,无飙道人手腕剧震,长剑脱手而飞。两人空手对空手,却是无飙道人渐占上风,但见他右手拿,左手钩,阴阳相合,斗不数招,四丑一声惊叫,无飙道人五指如钩,倏地抓到他肩头。要知无飙道人掌法浸淫二十余年,使将出来凌厉已极,四丑固然凶悍,到底邪不胜正,十招之中,被无飙道人迫得连连后退,只听无飙道人大喝一声“去!”双掌一并,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击将过来,四丑伸手一接,被震得倒飞出去,幸好他练的功夫强悍无比,受掌力震荡,不过气血翻涌而已,并无大碍。

众人大声叫好道:“好,好,这当世的两大绝世高手比试武功,果然令人大开眼界!”龙杖姥姥冷冷地笑道:“这也算是绝世高手么?若是韩青镝、魔教教主、圆禅方丈任何一位在此,只怕无论正邪两道,连牙齿都要笑掉了!”

四丑捡回狼刀,无飙道人也拾回长剑,两人大声呼喝,又再恶斗。片刻之间,又斗了二十多招,两人你来我往,不分胜负。无飙道人心中暗暗心焦,大喝一声:“得罪!”蓦然环手笼袖,大喝声中,剑光如雨,寒星万点,自半空猛地罩下,正是泰山派剑法绝学“削云三式”。四丑猝不及防,慌忙挥刀格挡,但见左右上下,到处是无飙道人的剑光寒影,一口狼刀舞得风雨不透。只听无飙道人再喝声:“撤刀!”长剑倏地贴上狼刀刀身,四丑只觉得虎口酸麻,狼刀果然再次脱手而飞,这一回较量,却明明白白是无飙道人赢了,毫无作假可言。

无飙道人冷笑一声,收剑还鞘,稽首道:“这位‘阁下’武功名不虚传,贫道佩服,承让!”转身欲走,二丑大声道:“我也想领教贵派的剑法绝技。”无飙道人道:“师兄,我打了一阵,你何不上来活动一番筋骨。”无嗔道人飘然出阵。二丑道:“这样最好。你师兄武功定然比你高强,叫他与我对打,才是明智之极。”

那边四丑拾起了地上的狼刀,大声道:“老二,你这是什么意思,是说你武功高我许多么?狗屁,狗屁,你我打了许多次架,你有哪一次是打赢我的?”二丑笑道:“以前你我是平手,但如今我勤学苦练,一身造诣远远胜你,你不服也不行呀。”四丑怒道:“胡说,胡说!一个小小的酒罐子就把你给打倒了,还好意思自吹自擂?”

二丑走到无嗔道人跟前,抱拳一礼,道:“牛鼻子,咱两个切磋切磋,虽然点到为止,但刀剑无眼,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也怨不得对方。”无嗔道人稽首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两人走到场中,刀剑并举,斗在一处。无飙道人与四丑的比拼刚劲猛烈,无嗔道人和二丑人却又不同,小心谨慎,稳重得多。

陈青桐在泰山脚下曾与无嗔道人交手,那时他虽然学了山洞中的“吟天剑法”,但造诣不深,真气不足,见识也稍嫌浅薄,只知对方剑法高明,但究竟好在哪里,却说不出来。如今他剑法得蝉吟老人暗中指点,又兼有正宗《八脉心法》精髓,虽造诣有待精进,但对拳脚功夫、刀剑本领,已然有了自己的见地。他见无嗔道人每一招使出,皆留有三分余力,待二丑后退,他可踏进追三尺,心中暗暗称赞:“同样是泰山剑法,被他用来,却多了几分郑重含蓄,可见他的剑法修为较无飙道人更深。”

众人看得明白,这无嗔道人剑法果在无飙道人之上,只是心中疑惑:“他分明可以快刀斩乱麻将二丑击败,为何还是不徐不急,慢慢缠斗?”却不知无嗔道人为人阴鸷,处世虑世皆留三分小心,他此刻虽然一举击败二丑,却无心为此,一来与他生性有关,二来促存心要在众人之前显露武功剑法,令他人不敢过分小瞧了他,暗暗忖道:“我若是三招两式便将他击败,但因此与他结下仇怨,被他日夜惦记着怎样报仇,那可是大大的不妙。”于是每次出剑,都点到即止,不肯轻易伤他。那二丑其实也是精明之人,如何看不出无嗔道人手下留情?暗道:“莫名其妙地输了一阵,不可一输再输了。”心中会意,也不真的大打出手,只将手中苍狼腰刀左右挥舞,所使种种招式,尽展华丽之姿。

泰山派与崆峒女派皆不做声,唯独四丑奇道:“怪哉,怪哉,这老儿何时与那牛鼻子有了这般好的交情?别人以剑论强弱,他们却看似以剑论友。”又斗数十招,便看无嗔道人收剑后退,稽首道:“这位施主刀法了得,贫道佩服,只怕再斗得下去,一天一夜也不能见出分晓。”二丑还刀归鞘,抱拳道:“哪里哪里?仙长剑法通神,刀剑交纵,莫说一天一夜,便是打上三天三夜,也分不出一个输赢的。”

无嗔道微微一笑,走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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